李偃終於動了動,“回吧?”
“嗯,我有些餓了。”
“你彆動,我抱你過去。”李偃重新抄起她,打橫抱在懷裡,謹姝忙勾了他脖子,他蹚著水,曬乾了的衣裳頓時又濕到了膝蓋。
李偃把她抱上了馬,然後翻身上去,那頭跟著他許久的名駒寬厚地打了個噴鼻,大約是覺察到女主人在,穩重地往前奔著,風從耳朵邊刮過去,謹姝閉著眼,笑了起來。
“希望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
李偃回她,“會的,往後日子還長著。”
到了驛站,有侍衛過來牽馬,李偃帶著謹姝回了房,路上便有人追過來,瞧見謹姝在邊兒上,本是欲言又止,李偃揮了揮手,“但說無妨。”
那人彙報了許多事,一則漢中之事,局勢確切是緊張,除了劉郅和李偃這邊,旁的人應該還不知道,但應該也快了,畢竟新帝都登基了,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傅家想瞞也瞞不住。
“軍師意思,咱們還是先下手為強,趕在所有人前頭到達漢中,對咱們就越有利。”
還有劉郅的事,那人也一並提了,屍體已往汝南送了,估計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送到,那時大軍已離漢中很近了。到時候可能腹背受敵。
其實最穩妥是先收服宇文疾的北方。從北向南從東往西,逐漸壓過去,劉郅已死,群龍無首,不足為懼。隻要提防其部下糾結生事即可,但劉郅無親屬,父親劉雍早在謹姝母親楊婉嫻死後沒多久就也死了。餘下還有一兄一妹,兄長並不成氣候,紈絝子弟罷了,行軍打仗除了送死沒彆的可能,就算激發出來再多的血性,也不過是個不成氣候的莽夫。
那個樊塚倒還有些把勢,隻是現下已被李偃收押,沒斬草除根,終究惜才,但現下恐難收為己用,打算關一陣子磨磨性子,到時再說。
還有一事,便是鄭鳴凰,繁陽鄭夫人遞來消息,稱養不教,母之過,願代為受罰,從今往後吃齋念佛,帶著鄭鳴凰一塊兒自囚佛寺,願終生不踏出寺門半步。
前兩事,李偃都隻點了頭,稱知道了,唯獨這一事,他皺了皺眉頭。
過了會兒,才回,“允。”
殺不殺鄭鳴凰倒是無所謂,謹姝也沒那麼大的執念,隻是有些不明白,鄭氏到底圖的什麼。
那人彙報完就走了,李偃和謹姝進了房門,他隨手反鎖了門,擁著謹姝往床邊去,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鄭氏心思其實極深,既想做李家說一不二的大夫人,又擔心無所依仗,大約我兄長去世後的幾年,給了她很大的不安,就算後來我勢頭起來,她也不能安穩,總想把我抓牢,子嬰十幾歲她便塞到了我軍中曆練,也是狠得下心的人。鄭鳴凰是她帶回來的,大約也有些旁的想法,我也不是不知,隻是沒那心思,也就沒理會。現下鄭鳴凰出了事,她無論如何是要保一下的,她若無動於衷,豈不更坐實了養鄭鳴凰彆有用心?隻是現下似乎也表現得太過了,終究還是沉不住氣。”
謹姝去裡頭拿了一身乾淨的衣裳,這邊給他脫身上的濕衣,方脫完,李偃已按著她到了床上,“昨夜裡你說困,現下該不困吧?”
“……白日呢!”
“管那些做什麼,”李偃手解著她衣領的盤扣,“瞧著孤。”
謹姝瞪著眼瞅他,兩個人四目相對了會兒,謹姝樂得直笑,自己動手解了自己衣服的帶子,李偃挑著眉頭,“再弄一會兒,孤都怕自己忍不住直接上手撕了,你們女人的衣服,做得如此繁瑣做甚。”
謹姝被他逗笑,“防色狼?”
李偃楞了下,也笑了起來,“若防我這樣的,怕是不行。”
“是是是,”謹姝一迭聲應著,“夫君最厲害,一著急就上手撕,我有多少件衣裳夠得上你糟蹋啊!”
“改明兒孤讓人給你做個幾十件。”
“做個幾十件讓你撕嗎?咱能不做那種莽事嗎?”謹姝深深地歎了口氣,淹沒在一聲嬌哼聲中。
李偃困著她身子,蠻橫地闖進去……
……
末了,李偃滿足地喟歎一聲,“阿狸,你想不想同夫君日日這樣好?”
“……不想。”謹姝蜷著身子翻了個身。
李偃也翻了個身,將她圍在懷裡,從後頭抱著她,在她耳朵邊兒上吹起,“你還是同樣煞風景。”
謹姝忍不住笑了,“是你說話總是離譜才對,日日這樣,我不活了,累也累死了。”
“你就不能騙騙孤,這時候不該說著應景的話溫存一會兒嗎?”
謹姝抿了抿唇,“那……萬一你當真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