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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景象愈發鮮紅,陣陣暈眩如潮水般拍打著腦袋,不知是否為貪杯的緣故,安雲竟覺得有些乏了。
轉眼玄衣少年卻一把拍在安雲肩上,頓時將安雲的困意驚去不少。
“我常來這裡喝酒吃茶,今日倒是頭一回見你。”
見安雲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少年不滿地撇了撇嘴,隨後又道:“我叫易行,你生得真好看。”
“是嗎?謝、謝、了……”被驚了一跳的安雲渾身僵硬地把易行的手推下去。
“年輕人,你們還是不懂,等你們到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什麼叫做天道。”喝酒的大哥像是有所思般斟滿上酒,“這個世界上,即便是不世出的天才,那也是先有天,再談才。”
“謝大哥提點,我給各位大哥敬一杯。”安雲舉杯仰頭一飲而儘。
待深夜來臨,月影在夜色中飛馳,酒局已散。
安雲自持酒量過人,但原主似乎卻喝不了多少,回到房間時安雲已經暈暈沉沉,踩著棉花才倒在床上。
明日便要加緊回安家了,素月這燙手山芋放在身邊到底是不安心。雖然在鎖月閣這麼些天,安雲打聽到不少安家的情報,但到底隻有原主出身安家,安家真實的情況誰也不知曉。
希望不要露餡,安雲抱著這樣的心願沉入夢境。
尖銳的刺痛仿佛穿透頭顱,恍恍惚惚中隻聽見一句撕心裂肺的咆哮。
“這是你們世世代代欠安家的——”
黑夜中驟然驚醒。
翌日,客棧院中桃花怒放,香氣濃鬱得像是築起一道屏障。
真是過於貪杯了,安雲晃了晃腦袋,清晨的陽光都顯得刺眼。
是時候出發了,素月的問題可不是小事。
收拾好包袱,安雲又給素月重新裹了幾層粗布,把那些沾滿血跡的布料給處理掉。
安雲並不想在這個時候碰見易行,更何況她手裡還拿著一疊沾血粗布。
“你受傷了?”易行看著竟有些擔心。
“沒有。”安雲背著行囊,已經是準備出發,實在是耽擱不起。而且素月的問題似乎更加糟糕了,能不能順利回到安家還是個問題,畢竟共享單劍帶不出鎖月閣。
“出這麼多血,繼續趕路會很危險的。”易行居然認真地點點頭,“我有一盒很好用的藥膏,用了傷口立馬就能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