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年控製不住地在空中翻滾,口裡撕心裂肺的慘叫即便咬緊了牙關,卻還是忍不住泄露出一二。
沒人告訴她,靈魂被剝離竟是這般痛苦!
那痛意至少持續了半刻鐘,她才稍稍緩過神來,重重地跌在地上喘、息不止。
即便沒有身體,可她卻仍能感受到渾身冷汗直流,這種痛深入骨髓滲入靈魂,讓人無法忍受。
習隱從一旁角落裡尋了一個玉白的小瓷瓶,將割下的一角魂魄放在裡麵收好,
“這是關鍵藥引,沒有這個是做不來身體的。”
又過了許久,伶舟年才踉蹌地站直身子,她已經不能再飄在空中,甚至魂魄也逐漸由最開始的白色轉變為透明。
甚至一眼望過去,都近乎捕捉不到,似乎很快就要煙消雲散了。
“我還活著嗎?我怎麼感覺我已經死了。”
伶舟年痛的有些神智不清,她乾巴巴地開了口詢問。
“你還活著,”習隱冷靜分析著,
“不過確實與死了差不多了。”
又過了片刻,她終於恢複了不少,隻是覺得靈魂莫名的沉重,不似初來時的那般輕盈,
“還需要彆的嗎,為了能雙腿站著走路,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挨上這麼一刀。”
她意誌力很是堅定,即便方才痛的不知所以,可現如今又精神煥發恍若無事發生那般。
習隱瞄見了她的樣子,又去尋了些東西過來,頭也不回地忙著手上的事,
“沒什麼事了,你可以回七皇子那裡,”他低聲吩咐道,“我準備閉關一些時日,待我出關時,說明東西已經做好了,你就來我這裡做些清掃的雜事吧。”
“好。”
伶舟年應下。
她轉身扭頭就要走,卻不料習隱冷不丁地在背後出聲提醒,
“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伶舟年不解地回頭,就看著他神色罕見嚴肅地開口,
“現如今你的靈魂已經損耗太多,切忌在身體做出來之前,勿要去做危險的事,否則魂飛魄散我是無論如何都幫不了你的。”
伶舟年慎重點頭,性命攸關一事她自會謹記在心。
這次無論遇到什麼,她都不會貿然出手。
倘若真的魂飛魄散了,恐怕連家都回不去了,現代的那具身體也要打包送給千年暴君了。
習隱見她知曉了,也就欣慰的笑了笑。
連聲催促著,讓她快些回去,彆讓七皇子熠王殿下等急了。
伶舟年不高興地撇撇嘴,“我消失了,他高興還來不及,那小鬼可巴不得我魂飛煙滅,也好孑然一身輕鬆的很。”
她邊罵著邊出了國子監主殿。
那想到剛邁出門還未徹底站穩,就聽身後足有三米高的殿門重重地關上。
“砰!”的一聲,毫不留情地將她隔絕在外。
伶舟年:“……”
用不著這麼急吧。
外麵已是深夜,夜色融融,四下靜悄悄的,唯有角落裡的蟬鳴聲不時地響起,為那寂靜的夜晚平添了幾分活力。
少見的圓月掛在正空,給萬物添上了一抹瑩白的月色,把這巍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