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學神的清純校花(2 / 2)

“嗯,嗯。”

他說什麼,時林便應和什麼。甚至覺得逗弄程度過於小兒科,還要刻意添油加醋:“公立學校講的都是基礎,你曾經念的國際學校還要拔高。”

時林甚至比米歡自己都明白。

身為米家唯一直係血親的後背,未來要走的路早就鋪成平坦大路,高考對米歡來說,不過是體驗人生的某個小小環節。

如果這小環節也有他身影……

時林嘴角勾勾。

那倒也不錯。

奈何,米歡就是不禁逗的性子,沒聽出時林弦外之音,他合上書,笑容略顯尷尬。

彆說高考了,從記事起,自己常年與冰冷輸液管和數不清的藥丸作伴,偶爾能夠接觸外界的幾次,也是在哥哥米汀寒陪伴下轉院治療。

至於學識方麵嘛……

米歡嘴角弧度略顯凝固。

即便從未參加過摸底考試,他也能預料到,整張名次表的最後一格,定然獨屬於自己。

“話說回來,米歡。”

對方喚他,語氣十拐八繞,咬文嚼字清晰,兩個字都能說成一句情詩,男生微笑著,緩緩從桌前起身,人字拖行走聲音啪嗒。

眼見兩人距離越來越近,米歡下意識低頭,不願做叮襠喵。結果時林腳背青筋遍布,走動起來蒼白肌膚與其互相交映,落入米歡視野,無形壓迫中有種淡淡窒息感。

他又猛地抬頭,眼前鼓包突出。

更何況,時林不知有意還無心,特意換了件煙灰薄料長褲,上衣還是先前的白色工字背心,版型略顯收身,六塊腹肌展露無遺。再往上,是線條流暢但不誇張的結實手臂。

明明看上去那麼瘦……

也不知怎麼著,米歡想起半夜他做夢時,好像夾住什麼東西,尤其是靠近尾椎骨的底部,略有個小小硬骨頭。

他還氣得狠狠坐了好幾下。

難不成……

糟、糟糕!

米歡人傻情純,他慌得視線左右亂飄,還想扭扭腰躲回被子裡。誰料對方先一步猜到他意圖,膝蓋猛地抬起壓到床,剛巧不巧卡在米歡後仰時並攏起的雙膝間的空隙。

時林彎腰,清淡皂香密密壓來。

他挑眉:“現在知道害羞了?”

結果,人心眼蔫壞,隻字不提昨晚米歡把他手臂當被子夾著睡的事,反而抻平了床單,看著米歡順勢又滑來的可憐兮兮小模樣。

“我還以為,小先生不會臉紅呢。”

“……”

時林講話語氣極輕,輕歸輕,慢條斯理的模樣,隱隱有了後麵成為小時總後斯文敗類的雛形。

從他角度望過去,剛巧能望見米歡因緊張蜷縮起的小腳趾,一半裸露在外麵,另一半躲在夏涼被裡。

正是被那雙腳踩過大腿,時林才格外在意其外貌,他眼神晦澀不明,直到把米歡看出來了幾分哭腔,男生才緩緩收回目光。

逗也逗夠了,害怕米歡真如急眼的兔子,惱羞成怒一腳蹬來,時林見好就收知趣不動。

結果轉頭拋來一句。

“如果高二複學,倒不用搭理作業這回事,可我們米歡要上高三,距離開學還有不到四天的時間。”

時林笑容淺淺。

“我們米歡的作業,寫完了嗎?”

與略有嘈雜響動的工作日不同,今天貌似是休息日,屋外動靜並未往常喧囂,可正由於空氣祥和,導致米歡無法自我欺騙時林那話為幻聽。

真的假的?

就算轉生新世界,他也得寫作業?

米歡望望時林,試圖在對方的臉上尋得玩笑話痕跡,見並非逗弄,他表情僵了又僵。

“寫不完作業,會有什麼懲罰?”

沒有。

高三了,全憑自覺。

偏偏時林的心眼蔫壞,非得逗一逗米歡,隨手從書桌抽來本書,故作誇張給他說根本不存在的懲罰。

“其實,咱們學校老師不太管寫一半的學生,最起碼他們還知道做足麵子工程。隻有一字沒動的刺頭,才會被帶到器材室狠、狠、教、育。”

時林刻意壓低嗓音,壞心思都快要從他嘴巴裡冒出來,尤其配上他那細眉長眼,眯起時總會讓人幻視得道成仙的白狐狸精。

尤其周圍光線黯淡,更襯得他五官不似真人,嘴角弧度半揚不揚,簡直跟人不搭半毛關係。

米歡都要被這樣的時林嚇哭了。

“……”

過度緊張的情況下,導致他半句都說不出來,憋了滿肚子氣,嘰裡咕嚕後仰翻到靠牆裡側,試圖躲開時林伸來的手臂:“那我不去上學了不去!!”

原本想跟米歡玩點不一樣,結果弄巧成拙的時林無奈張口:“米歡……”

他這邊還在琢磨怎麼補救,視線卻不自覺地被床中央人吸引,厚白蚊帳此刻成了彆樣裝點,隱隱約約勾勒出對方的身體弧度。

半遮半掩遠比直接觀感更高級。

自從見過高二學年的米歡,時林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句話的意味,他輕咬腮內側,任由痛感保持僅存理智。

時林後悔今早換成灰褲子。

顏色太淺,布料太薄。

稍稍有點異常,擋都擋不住。

最起碼,黑色能掩蓋住他無法公之於眾的愚壞心思,在米歡看來,他依舊是那位清貧、刻苦的“三好學生”。

時林也樂意在米歡跟前,維護這點算不得麵子的麵子。

或許沉默時間過長。

床鋪裡的動靜漸漸消停,剛巧時林挑起垂落蚊帳,望見人直挺挺躺在床鋪中央,向來睜得圓溜的眼此時眯成條黑線,仰著雪白脖頸深呼吸。

察覺床邊異動,眼角餘光飄忽。

“……”

明明剛才視線都落過來了,卻還梗著脖子一聲不吭,琢磨不透糾結什麼個勁兒,鬨得氣喘籲籲。

米歡並非傲氣不搭理時林。

而是他鬨騰累了。

雖說是撒潑,除去蹬腿晃腦袋,米歡還真沒其他方式:若是以往,壓根無需張嘴,哥哥早將他想要的放在麵前。

時林,大木頭!

主角受,壞!

米歡氣得哼哼。

就算他從未在學校待過,也從各種漫畫與遊戲裡,曉得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器材室與狠狠教育。

“……”

不對。

米歡忽然念及年少無知時,曾在新送來的書堆裡發現不可言說的漫畫,大概是米汀寒疏忽,又或是書店負責人無意,過程倒尋覓不得,唯獨米歡看見兩位針鋒相對的主角滾在一起時——

他幼小心靈遭到無法彌補的傷害。

具體情節米歡已記不清,唯獨散在房間角落的各種球類,與半人高的跳山羊堆堆,一遍又一遍衝擊著米歡大腦。

時間跳轉。

現在當事人轉換,場景地點截然不同,可米歡依舊緊繃神經,半晌才反應過來……

所以,時林剛才,是向他。

求、求歡?!

小可憐見兒的,連手都沒牽過的小朋友,剛成年命運就給他來個大菜,生怕落後同齡人,簡直就是拿著水管粗暴地往扳手上拚命按。

“……”

米歡徹底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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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鬨過了,人惱羞成怒,時林見好就收。他壓住險些露餡的反應,清咳幾聲開始遞台階。

就目前情況來說,時林能為米歡提供的物質生活差得可憐,唯一不會虧待的,也就剩用粗茶淡飯填飽他肚子。

“餓了麼?等下我煮些白粥,冰箱裡還有前幾天剛買的醃黃瓜,能……”

“我不要跟你在器材室做!”

能輕而易舉打斷時林思緒的,也就剩一個米歡,況且,這話來得如夏季暴雨般突然。

時林大腦空白。

他甚至需要近半分鐘的時間,來逐字拆解米歡這僅十字之言,卻又完全聽不明白,唇形保持先前姿態。

壓不給他考慮空隙。

原本躲在蚊帳深處的米歡探頭,臉蛋表情怯生,嘴巴因緊張緊抿,可哭腔無法克製拚命外溢。

“我知道你是主角受,但我、我應該不是主角攻,如果做了壞事,沒辦法掌控身體……”

說著說著,米歡回憶起先前不受控地說出那些羞於啟齒的話,他聲音便漸漸微弱下去。雙手撐在膝前,下巴低得都快埋進胸口。

電光火石間,他腦海劃過某個詞。

第一次?

那時,米歡並未多想。

可什麼還能稱得上第一次?

初戀、初吻、初夜。

究竟是哪個?

如果理解出了差錯,他會因強行修正劇情,而完全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嗎?

米歡視線被淚所模糊,窗外飄來一大朵雲,房屋光線成片黯淡,在分不清灰夜與白晝的氣氛裡,停滯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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