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駱奕爭,我怎麼待你了?”喬緣有些諷刺地道:“欠你的那天不是已經還清了嗎?怎麼,駱師兄覺得還不夠,還要討要更多?這次又是誰命懸一線需要我的無涯靈芝去搶救?”

駱奕爭仿佛是覺得此話實在難聽,忍不住擰起眉頭:“緣緣,你講話一定要這麼刺耳嗎?”

喬緣抬起頭,好笑地看著駱奕爭:“我講話一向如此,駱師兄要是不愛聽,甩手離開不就是了嗎?”

駱奕爭站起來,眉梢上還掛著幾粒未融化的雪,他看向喬緣的目光有幾分無可奈何,默然片刻,他從懷中掏出極寒神璃,極寒神璃在他掌心緩緩轉動,釋放出幽藍色的光澤:“這個,你也不要了麼?”

不得不說,這種與喬緣十分匹配的神器的確令喬緣心動,可她半點也不想與駱奕爭糾纏不清,冷冷道:“整個天機宗又不是我一個人是冰霜係天靈根,駱師兄何愁送不出去?”

“你是生氣了?”駱奕爭站起身來,緩步上前。可他剛踏出一步,喬緣卻像是生怕他強行為她療傷,欠下他什麼一樣,立刻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駱奕爭登時愣了一愣。

燭光下兩人身影搖晃,拉不近距離一般。

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往日喬緣最喜歡粘著他,即便再生氣,也總是很快就哄好了,更加不會輕易說出什麼退婚的事,可現在,居然連多待在他身邊一秒都不願意。

駱奕爭無法解釋心頭的悶痛感,隻定定看著喬緣,道:“緣緣,你還是在為我那日嗬斥你的話生氣?我那日的確因心急而忽略了你的感受,可當時小義命懸一線,你又何必同一個五歲的孩子計較?”

喬緣抬頭看他,體內氣血克製不住地翻湧。

計較,又是計較!

駱奕爭為報答呂柔瑾一家救命之恩,已將其妥貼安置在天機宗,這難道還不夠麼?他卻還因為那五歲孩子想要,便親自去南海一趟搜羅來琉光螺,還數次因那小孩將自己拋下,到後來,更是為那一家人求走了自己的無涯靈芝,以至於最後自己哥哥無藥可醫。

他按照他“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原則行事,是,他沒有錯,他大仁大義、寬厚待人,可到頭來,一切全都變成了自己在斤斤計較,自己成了個在師兄弟眼中又作又無理取鬨的蠻橫宗主之女!

喬緣心中根本提不上恨,隻是失望透頂:“沒錯,是我自私自利,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總是與呂柔瑾姐弟倆計較,都是我的錯。”

“可駱師兄,怎麼,現在我不計較了,避著走也不行了嗎?!”喬緣眼神冷淡,唇鋒諷刺翹起,語速極快地譏嘲道:“以後我再也不計較了,大道朝天分兩邊,你和你的救命恩人走你們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成麼?這豈不是正如你所願,隻要解除婚約,我以後可再也沒有計較的資格了——”

“喬緣!”燭光跳了一下,差點熄滅。

駱奕爭怒極,臉色異常難看,眼角眉梢掛著的仿佛不是從寒山帶下來的雪粒,而是一層寒冰:“解除婚約一事,怎麼可以隨口掛在嘴邊?!”

駱奕爭修為一騎絕塵,即便是全盛時期的喬緣也無法和他相提並論,何況是現在真血損耗如此厲害的喬緣?

此刻他周身靈力波動,喬緣遭到無形壓迫,臉色立刻白了白。

駱奕爭下意識伸手去扶,可遭到的又是喬緣的後退一步。

他盯著喬緣蒼白的臉色,吐出一口濁氣,竭力抑製住自己,語氣緩了緩,低聲道:“你真元損耗過大,必須儘快服用天階固元丹來鞏固和彌補,否則拖久了,對你的身體會有損害。”

“修為耗損事小,身體損傷事大,除了我,沒人能幫你取來血月龍參,煉製成天階固元丹,我這幾日去了一趟雪山……”

話還沒說完,他視線落至窗邊桌案上的兩個紅木箱子。

方才在天機宗宗門口與輕雲侯劍拔弩張,隻道輕雲侯又死皮賴臉送來了什麼凡間好玩的東西給喬緣,並沒心思去管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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