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奕爭與大長老素來不對付,在懲戒堂又公然與大長老叫板,挨了四十九道鞭誡,與大長老
的關係更加惡化,現在竟然從大長老手中弄來了亂神蠱鐵,恐怕也是付出了什麼巨大的代價。
喬緣蹙眉問:“你答應大長老去做什麼了?”
大長老修煉之時,也需要一些靈寶異材的輔助,他肯將亂神蠱鐵給駱奕爭,隻怕是駱奕爭答應了為他弄來更加稀罕的東西罷了。
駱奕爭卻轉移話題,道:“你可以試試,好不好用。”
喬緣隻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銀鐵哨,卻不去接,她心情複雜,又有些無奈,皺眉道:“你又何必如此?!我不想欠你。”
駱奕爭道:“你我之間無需分得那麼清楚,你從不欠我什麼。”
喬緣看著他,斬釘截鐵道:“我已經說過,我希望我們之間今後能分得清清楚楚。”駱奕爭臉色不大好,沒有說話。
喬緣道:“所以我不要。”
說完,喬緣施法,在駱奕爭對自己施加的靈力內掙紮起來,手中浮現冰棱,嘗試用冰棱去割破周身纏繞的靈氣。
駱奕爭修為的確比她高出不少,若是駱奕爭執意將她困在這裡,隻怕今夜她沒法離開了。
但見她雙眉緊蹙,根本不欲多待,駱奕爭眉宇下一片陰影黯然,他慢慢合攏掌心,將花了大力氣煉製成的銀哨收了回去。
他一揮手,解開了對喬緣的靈力束縛。
“謝了。”喬緣動了動肩膀,沉默了下,竟然無話可說。
她不再多看駱奕爭一眼,也不再多看他身後的漫天螢火一眼,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踏風回到了青朝峰。
她身影毫不留戀地消失在山峰之間時,駱奕爭抬起頭,久久立在夜間月色之下,注視著她的身影消失,眸子裡流淌
著無法言說的晦暗情緒。
喬緣回到青朝峰,才鬆了口氣。
冷月見她神色疲憊,趕緊上前給她捏肩膀,道:“峰主,今日天機宗發生了很多事情。”
“不錯,你準備準備,我早些歇下。”喬緣心裡還惦記著寧聘和幻境中的事情,也無心與冷月多話,她忽然想起前幾日說要教靈啞讀書寫字的事情來,做下的承諾還沒兌現,結果就被一連串的事情給耽誤了,於是問冷月:“靈啞呢?”
他今天出現在巨龜腹中一事,她還沒問他,不過當時情況危急,人員又雜,除了她之外,也沒人注意到靈啞在一邊。
冷月朝外瞥了眼,說:“在守院門。”
“給他送點糕點去,再加一件大氅,然後明日辰時讓他進來我屋內吧。”喬緣吩咐道。
今天情勢那麼凶險,她的確沒想到自己青朝峰上居然有人能不顧生命危險衝進去找自己,設身處地地一想,倘若她是青朝峰上的一個弟子,她會為了一個性格不那麼溫柔、甚至有些冰冷、不體恤他人的峰主而以身犯險嗎?
因此,無論如何,喬緣還是漸漸地開始將靈啞視作自己人了。
既然是自己人,就必須會讀書寫字,有能夠自保的修為。
冷月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而喬緣提及靈啞時,她乾坤囊內的鎖靈燈微微亮了亮,她卻並沒有察覺。
喬緣打坐休整一夜,肩膀上的傷勢不過是皮外傷,便已經完全恢複了。
清晨,她醒過來,見是一個大晴天,山間積雪開始融化,便打算讓冷月將自己的一些藥材拿出去曬一曬。
剛下地,忽然聽見院內有些輕手輕腳的響動。
她推窗一看,見靈啞正在給種植上不久的淩霄花挨株澆水除草。
他極其專心,側臉沉默專注,這樣沉靜,倒一點也不像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澆花的動作熟稔得像是澆了上百年一樣。
喬緣托腮坐在窗邊凝望,他也未曾察覺。
若是修仙之人的話,一揮衣袖,滿院的花草便都能沾濕雨露,犯不著這樣一點點的澆水。不過在喬緣還未築基之前,也曾是如凡人這樣,伺弄這些花花草草的。
因此她見靈啞這樣做,倒是來了點興致,難得地想親手給花澆澆水了。
隻是,她披上衣服剛要出去,那邊冷月和另外幾個丫鬟便從院外扛著幾大箱子東西進來了。
其中一人還捧著一個托盤,上麵各類吃的,全是喬緣去凡間時,喜歡的凡間之物。乍一進院子,香氣便傳過來了。
有燕酥雞、桂花糕、糯米肉等等。
喬緣還以為冷月一大清早出去給自己覓食去了,修仙之人雖然不用吃喝,無需果腹,但偶爾吃一吃凡間的東西,解解饞還是可以的。
於是她微微一笑,披上衣袍出去,對冷月道:“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乖巧會來事兒了?”
冷月卻微微躊躇,吞吞吐吐半晌,才道:“峰主,這是一大清早,駱師兄讓人送來的。”
駱奕爭他,仿佛是要將虧欠喬緣的,一一還回來一般。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