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的目光中濡慕親近實在太明顯。
一直被學生稱“嚴厲滅絕師太”的周教授，有點手足無措，扶一下無框眼睛，掩飾自己被學生嚇到的慌亂，最後還嚴肅咳嗽兩下。
周教授其實很喜歡葉曦。
無關她外表，喜歡她身上的堅強執著，以及對科學實驗的認真態度，還有一種在理工科實驗上的靈性與潛力，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天才學生。
在遇見她之前，
她底下的研究生名額已全滿。
“葉曦同學？”
“是的，周教授。”
“接著上次的實驗數據做。”
“是。”
“記得把準備工作做好。”
“是。”
葉曦利落把自己一身收拾乾淨，穿上白衣、防止靜電拖鞋，帶上塑膠手套，再整理一下小碎發，整個過程態度一絲不勾。
實驗室對佩戴手套、安全眼鏡、發型、穿鞋服裝等有規定，甚至連洗手的程序有詳細規定，實驗安全第一，真出事時一切已晚。
每年因理工科實驗或實習實踐小失誤，導致的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故很多。
比如違規操作導致電路爆炸、殺菌實驗中手套沾染酒精直接“火燒豬蹄”、長發飄飄車床把整個頭皮扯掉……
各種工業中的意外事故是一部真實的恐怖片，不打碼必看那種。
比那些鬼啊神啊電視劇電影可怕很多。
若是想要進入工廠上班，哪怕是實驗室，第一關是安全第一課，然後就是在整個屏幕裡看真實血腥恐怖片，都是血腥的教訓。
葉曦親眼目睹過工廠裡的載重機事故——直接把人壓成肉餅，因職工未按照要求在黃色線內行走，被毫無打碼貼在每個車間專欄上。
從那以後，她做事更加一絲不苟，這是對自己生命的一種負責。
隻是沒想到最後生命竟折於熱吻，真的是很不可思議，原來親吻想想都恐怖，那是一種窒息的感覺，怎麼會有人喜歡？
見葉曦嚴於律己，操作準備細節非常完美，周教授嘴角微微上彎，外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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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曦的畢業論文主題，與碳量子點的實驗有關。
製備碳量子點的方法還不多，通常是高溫高壓切除法、蠟燭燃燒法、電化學掃描法、有機物熱解法，周教授常用最後兩種。
“王師兄，李師姐。”
“葉師妹。”
進入實驗室，有兩位研究生師兄師姐，被葉曦外貌晃花眼後，他們愣神半分鐘，在周教授提醒下，紅著臉繼續做實驗。
簡單招呼後，
葉曦開始忙自己的工作。
她用檸檬酸、對苯二胺、尿素等材料，高溫合成深棕色的溶液，然後經過多次透析獲得碳量子點，在電腦屏幕上比對……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做實驗都需要耐得住寂寞，對錯誤量等實驗一次次糾正比對找原因，有時從中可能發現新天地。
但那種幸運極少可能，通常都是由於各種操作不規範，導致改變微量，最後結果錯誤。
這是一個枯燥的過程。
葉曦享受這種枯燥的過程，她完全沉浸其中，把周圍環境都忘掉，目光中隻有自己的實驗，是真真正正的全身心投入。
透明玻璃器材、各色溶液、各種固體材料、實驗儀器……在她手中宛如聽話的寵物，實驗過程行如流水般漂亮。
因本身顏值，比周教授更具有觀賞性，原來做理工科實驗也能漂亮得令人心動。
越認真的女生，
果然越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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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周教授與兩位研究生師兄師姐，忙完手裡的工作，暫停下一步，悄無聲息地立在適當距離，欣賞觀摩葉曦的整套工作。
內行人看門道。
葉曦的手法真的是太熟練太厲害，比很多研究生高級教師都厲害，甚至不下於教授。
而且從實驗中可以看出來，僅一個寒假時間，她的材料學知識庫與操作技術變化很大。
周教授心歎:
……果然很有做實驗的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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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漸漸過去。
一堆大二學生，在某位身高一米九的高級講師帶領下，靜悄悄來到實驗室中，他們瞪大眼睛捂住嘴，與周教授他們一同欣賞漂亮師姐的表演。
外行人看熱鬨。
同學們目不轉睛盯著學姐的那兩隻手，整顆心都跟著那纖細修長白皙，一起舞動，學姐的手一點都不比作用在鋼琴或者其它樂器上弱。
女孩們看得羨慕不已。
男孩們看得內心躁熱。
他們的注意力，甚至完全從全校最英俊帥氣最年輕的高級講師周墨白，轉移到帶著口罩忙碌的葉曦身上。
誰也不發聲，
生怕打擾到她。
*
周墨白的目光亦然。
看眼前的陌生女孩做實驗，是一門賞心悅目的藝術。
因實驗儀器把葉曦麵部遮住，進門時，周墨白最先看到她的前麵，這是某些成熟男人的觀看法，一切從女人的身材曲線開始。
寬鬆的純白大褂把她纖細嬌小的身體包裹，扣子乖乖扣到最上麵一顆，有一點點說不清的禁欲味道。
因她半彎腰的弧度恰到好處。
兩個半圈頂起的曲線，在白褂上撐出一些若隱若現的痕跡。
嬌小纖弱，
身材卻異常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