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出去後,蝦哥睜開眼來,麵色有些冷。
光頭從旁邊湊了過來,問:“這小子不識抬舉,要不要……?”
蝦哥瞥了他一眼,哼笑了聲,問:“他一個人打四個,帶槍的,你想搞他?”
光頭訕訕的笑了聲。
蝦哥拿起馬報,一邊看一邊說:“好馬也要好馬師訓才能聽話,隨他先去,等新義安的人找上門來,他自然會回來求我。”
往家中走去,阿華不解的問費南:“你剛才和蝦哥在打什麼啞謎啊?怎麼他一說割肉,你就明白了,到底什麼意思啊?”
費南笑著將其中的利害關係跟他講了一遍,阿華這才恍然大悟。
弄懂了厲害關係後,阿華不禁有些著急:“那我們應該把照片交給蝦哥的呀!不然新義安找上門來怎麼辦?”
“不會的。”費南笑著說:“禍不及家人,就算找上門來,他們也不會找表叔表嬸的麻煩,最多找到你。”
“啊?!那更不好呀!”阿華急了:“咱們還是快點把照片交給蝦哥吧!”
費南搖搖頭,問:“你想一輩子住在城寨裡嗎?”
“當然不想。”阿華不假思索的說。
“那就聽我的,彆和蝦哥他們攪和在一起。”費南說:“這次譚成和姚先生都死了,新義安元氣大傷,再加上警方掌握了他們做假鈔和白粉生意的證據,砍斷了他們兩條財路,他們正是上下皆亂的時候。”
“不光是警方,其他幾個字堆也在盯著他們,想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這種時候,他們是沒法騰出手來對付我們的,你有沒有聽過攘外必先安內?”
“沒有。”阿華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隻知道,如果把這些照片留在手中,新義安早晚會找我們算賬的。”
“所以說,我們不能把照片留在手中呀!”費南笑著說。
“不留在手中,難道發出去嗎?”阿華悶悶不樂的說。
“對呀!要發出去!而且要大發特發!”費南摟上了他的肩膀,問:“你知不知道哪家媒體敢發這條新聞的?”
阿華想了想,說:“新義安在湘港勢力很大的,很多媒體都不敢招惹他們,不過他們也不是一手遮天,鬼佬的媒體他們就不敢動,還有tvb。”
“那不就得了!”費南笑著說:“回去睡覺!明天咱們去搞事!”
第二天一早,湘港的幾家媒體都刊登出了警方的捷報,昨晚湘港警方聯合國際刑警一舉搗毀了一個以走私、販毒、製作假鈔為主的大型犯罪集團,抓捕上百人,繳獲槍械,假幣,白粉若乾。
無論是假幣還是白粉,都對大眾貽害無窮,廣大市民看到新聞後無不拍手稱快。
封麵照片是宋子豪的大頭照,他作為被抓捕的重要罪犯,被公之於眾。
報紙上還刊登出了姚先生和譚成的照片,公布了兩人的身份,以及他們的死訊。
大家這才得知,一向以公司老總和富商身份示人的兩人居然都是hb大佬,市民們不禁暗自唾棄,又忍不住羨慕。
然而,就在一天後,南華晚報、華珠台等媒體卻齊刷刷的公布了一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正是昨天警方捷報中,兩位身死的hb大佬。
照片中,那個名叫譚成的人舉著槍衝著那個姚先生開著槍。
照片很清晰,就連穿透姚先生胸膛的子彈和迸出的鮮血都清晰可見。
這張照片頓時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廣大市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著,已經腦補出了一連串狗咬狗,殺人奪權之類的故事情節。
而已經宣布結案的警方不得不重新開啟了調查,原本已經認定為殺人凶手收監的宋子豪再次被提審,警方也迅速找尋拍攝照片的人。
廣大市民們也很好奇,這張照片拍得太清楚了,感覺就像是在現場拍攝的一般,難道拍攝者就在現場?
很快,照片的拍攝者就出現了,是一個叫做費少華的年輕小夥子,他接受了電視台記者的采訪。
“我是一個攝影愛好者,平時就喜歡拍照片,我的夢想是做一名記者。”
“那天我和朋友去爬山,晚上下山太晚,剛好經過柏麗園附近,我看到了幾輛車開到了那個姚先生家的門口,有許多穿著黑西裝的人下了車,往裡麵走,我無意間看到他們的腰間都彆著手槍。”
“一開始我以為是便衣在辦案,但後來發現,有兩個敞開衣領的人胸口上有紋身。”
“警察怎麼會有紋身?我察覺到這些人一定是壞人。”
“我有些擔心莊園裡人的安全,我承認,當時我有些害怕,並不想插手。但我問自己,如果是一個真正的記者,他會因為害怕而選擇忽視一個可能發生在眼前的犯罪事件嗎?”
“作為一個正直的湘港公民,我還是克服了自己的恐懼,想辦法溜了進去。”
“我一進去就看到譚成在射姚先生,射了好幾槍,我當時好害怕,剛好手裡有相機,就拍了好幾張照片。”
“因為拍照,我還被他們發現了,他們朝我開槍,差點射到我,我怕他們找到我,就找了地方躲了起來,第二天看到報紙後,才知道原來是灰社會火拚。”
“身為一個正直的湘港公民,我自然要揭發這種惡行,所以,我就找到了媒體,將這些照片公之於眾。”
“我想說,我隻是做了每一個正直的湘港公民都會做的事,其實灰社會並不可怕,隻要我們大家團結起來,共同抵抗罪惡,那麼邪惡是永遠戰勝不了正義的!”
“我與罪惡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