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上,陳家駒一直在和費南聊著天,從他的爵位從何而來,到他來湘港的原因和目的,挨個問了個遍。
但費南對這些早有預料,他在設置身份卡的時候,就把能夠填充的信息全部填充了。
這次使用萬能身份卡,他才真正體會到了這個東西為什麼被係統稱為神器。
使用這張身份卡,除了可以捏造出一個完全虛構的身份外,還可以借用身份。
他目前所使用的喬治爵士身份,就來自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物。
這個人的爵位是世襲自祖父的從男爵,當初是他祖父花錢買來的爵位。
這個人並未前來湘港,但在費南選定了他的身份,並填寫了相關信息後,他就來了湘港,至少從信息上看的確是這樣。
荷蘭航空公司有了他的登機記錄,海關有了他的入境登記,雖然他本人還在英國境內,可種種信息顯示,他的確是來到了湘港,而且各種身份信息上的照片也都是費南的頭像。
除非把費南送到喬治在英國的莊園裡當麵對質,不然,任由警方怎麼查詢,也無法查出半點破綻。
正是因此,費南才在掩護李傑撤離後,有恃無恐的回到餐廳吃飯,因為他篤定警方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他就是那個狙擊手。
來到警局後,陳家駒和同事一起給所有人做著指紋比對和筆錄,更為詳儘的又問了一遍案發時的情況。
陳家駒在筆錄的時候不時會裝作不經意的看向費南的方向,而費南則皺著眉頭,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然而,內心裡,費南卻一點兒也不著急,甚至有些怡然自得。
他知道,警方故意把自己放在最後,是為了拖延時間去確認自己的身份,而他也需要為李傑拖延時間,好讓他安置好珠寶,然後聯係律師幫自己脫身。
他並不擔心李傑會帶著珠寶潛逃,倒不是因為李傑的承諾,而是因為他故意多次沒有隱瞞的在李傑麵前展露過自己的能力,隻要李傑不傻,就一定不敢那樣做。
因為他知道,就連“醫生”都被費南輕易的揪了出來,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費南都能找到他。
終於,輪到了費南做指紋比對和筆錄。
將身上的東西就交了出來,擺放在桌上,交由警方檢查,費南回答著警方提出的問題。
陳家駒和筆錄警察將在酒店中就提出過的問題翻來覆去的問了一遍又一遍,這是審訊技巧,如果是謊言,那麼在反複審訊的過程中,就一定會有對不上的地方。
這對於費南來說完全不是問題,然而他卻並不想被牽著鼻子走。
當再次問起一個重複問題的時候,費南沉著臉,突然爆發了。
“警官,我已經陪你們在這裡坐了兩個多小時了,該回答的問題我都回答了,你為什麼要重複問一些已經回答過無數遍的問題?你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不好意思,還有幾個問題就可以結束了。”陳家駒想再拖一會兒。
“你們在利用我的好脾氣得寸進尺,我真是受夠了!”
費南探手往桌上的移動電話抓去,說:“我要聯係我的律師!”
“不行!”
陳家駒忽然伸手將費南的手和電話一起按住。
費南生氣了,怒目而視,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大聲說:“我有權聯係我的律師!”
看著他的眼睛,陳家駒敗下了陣來。
撥通了李傑的電話,費南說:“我是喬治,我在湘港遇到了點麻煩。”
電話那頭傳來了李傑的聲音:“你放心,我已經找到律師了,你現在在哪兒?”
暗自在心底鬆了一口氣,費南表麵則大聲說:“我在西九龍總署,麻煩你儘快過來一趟。”
掛了電話後,費南便閉上了嘴巴,任由陳家駒如何詢問,他都不再開口。
沒多久,一個穿著西裝,提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來到了警局。
“警官你好,我姓張,你可以叫我張律師,我來處理我當事人的事。”
見律師過來,陳家駒有些無奈,在湘港,最讓人頭疼的職業中,律師絕對可以可以排進前三。
“張律師,我們隻是傳喚喬治先生過來協助調查而已。”
“我知道,那麼請問調查結束了嗎?”
“還沒有……”
“那還需要多久呢?”
“這個……暫時還不確定……”
“警官,我的當事人是一名守法的英國公民,還是一位爵士,他並不是嫌疑人,你們無權扣押他。”
“這不是扣押,這次案件中,喬治先生身處在藏匿有狙擊手的酒店當中,的確有一定的嫌疑……”
“有證據嗎?如果隻是身處在有狙擊手的酒店裡,就會有犯罪嫌疑,那麼我想請問,獄警和囚犯都身處在監獄之中,難道獄警也有犯罪嫌疑嗎?”
“你……”
“警官,我想提醒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沒有權利將我的當事人當做嫌疑人看待。”
“……”
“當然,我的當事人有義務配合警方調查,但請警官你秉公執法,不要區彆對待。”
陳家駒被伶牙俐齒的律師說得心煩意亂:“好,我肯定不會區彆對待,我現在可以繼續調查了吧?”
“不行,在此之前,我需要和我的當事人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