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眉頭微皺,魚佬林麵色微沉。
圍觀賭客們則一片嘩然,一個賭客忍不住開口說:“喂!小子,一上來就賭bckjack,太冒險啦!”
要知道,一副牌中的10點牌隻占總數的13分之4,剛過三分之一的概率,賭中的幾率太小了。
費南笑著說:“試試看啦!開牌吧!”
魚佬林看了他一眼,哼了聲,掀開暗牌丟在了桌上,赫然是一張方片q。
“哇!真是bck jack啊!”
“厲害了!”
“這都能賭中?”
聽著賭客們的議論,魚佬林心中很是不爽。
如果不是費南跳出來買保險,這一圈牌下來,他就可以通殺了。
贏多少錢倒無所謂,他喜歡的是那種贏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被眼前這個臭小子破壞了,魚佬林隻覺費南掛著一絲笑意的臉怎麼看怎麼討厭,恨不得一拳給他砸扁。
賭中黑傑克的賠率並不高,隻是讓費南的一枚籌碼變成了兩枚而已。
“謝了。”
他將其中一枚丟回給牙醫,道了聲謝,便將贏來的那枚籌碼放在了桌上,開口說:“再來吧!”
荷官深深看了他一眼,依然沒有說話,繼續發牌。
這一次,魚佬林的明牌是一張小2。
“要牌。”
國字臉仍然第一個說話。
“靠!”
國字臉罵了聲,他的明牌是一張紅桃9,暗牌則是一張黑桃3,點數一共12點,任意來一張10點以下的牌都好說,可偏偏來的就是一張10點牌,直接爆了。
絡腮胡也要了牌,他的牌麵很小,暫時安全。
眼鏡男的明牌是一張草花7,他要了張牌,發過來是一張方片6。
輪到費南說話,他的明牌是一張紅桃a。
掀起暗牌看了眼,費南笑著將其翻起來,說:“這把運氣不錯啊!我分牌。”
分牌同樣是二十一點中的玩法之一,當遇到兩張點數相同的牌時,玩家可以再下一注與原賭注相等的賭金,並將前兩張牌分為兩副單獨的牌。
兩張a放在了費南的麵前,荷官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將手放在了牌摞上,準備發牌。
但他看到,費南的視線也隨之轉到了他的右手上,讓原本想做小動作的他沒敢動手。
兩張牌發到了費南麵前,他看也不看,隨手掀開,身後一片嘩然!
“又是兩張a!”
“見鬼了!”
“這牌沒洗開吧?”
“長毛跟這小子串通好的吧?”
聽到大家都在質疑他,荷官的表情有些僵硬,他這是吃了個啞巴虧,卻沒法解釋。
他沒有和任何人串通,但他的確把四副牌的a都洗到了牌摞的上方,這是他的習慣。
長毛是這個賭場的鎮場高手,蝦哥當年開賭場的時候花重金專門從奧門把他挖了過來。
但九龍城寨這種小地方,一年到頭恐怕也碰不到幾個真正的高手,他呆得很無聊。
為了不讓手藝荒廢,他便兼任了荷官,利用這一身份練習手法。
在城寨這一片,沒人看得出他的手法。
在賭客們看來驚心動魄的賭局,在他看來和過家家也沒什麼區彆,他想給誰發哪張牌就可以發哪張牌,這種主宰全場的感覺也是他無聊生活中的一點調劑。
然而,今天,他卻遇上高手了,眼前這個小夥子居然看出了他的手法。
“再分。”費南微笑著開口。
四張a整齊的列在了費南的麵前,長毛微微眯眼,但還是將他的牌發了出來。
四張手牌放在了費南麵前,他再次掀開,全場轟動!
魚佬林和眼鏡男幾人都瞪圓了眼睛,圍觀賭客們則已經開始爆起了粗口。
“wdnmd!八張a全出啊!”
“這牌一定沒洗開啦!”
“是不是出千啊?”
“出個毛的千?牌是長毛發的!要出千也是長毛出千!”
圍觀賭客們七嘴八舌的吵吵著,長毛充耳未聞,此刻的他重新定了神,眼帶挑釁的看著費南,仿佛在問:還敢分嗎?
費南眯起了眼睛,他知道後麵的八張牌還是a,長毛也知道,他也知道長毛可以在他的注視下換其他的牌給他發,反正彆人也看不出來。
但長毛卻偏偏將這四張a都發給了他,這是在倒逼他。
如果他不分,那麼現有的四副牌就會通通爆點,他要賠四份賭注,如果繼續分,那他就得一直分成十六副牌,因為後麵還有八張a。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費南笑了笑,看著他,緩緩吐出兩個字:“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