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光心中也在盤算,阿勝說現在還不是,以後就是了,他這是準備向街市煒動手?
街市煒背後是何老板,他惹得起何老板嗎?
何老板手腕很厲害,驅狼吞虎的事沒少乾,難道他和何老板達成了什麼協議?才敢這樣說?
阿勝不是崩牙駒,洪光不得不多想一層。
“我聽說前段時間新義安的朱滔死了啊?”
阿勝忽然問了句。
洪光念頭一動,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是啊,我也聽說了。”
“我在國外時見過他,聽說東南亞地區七成的dp生意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阿勝像是隨口閒扯,洪光隻是不搭話。
“他這一死,倒便宜了國外的那幫家夥,我回來之前,新加坡那邊的越南佬和黑鬼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湘港這邊有動靜嗎?”
洪光笑著開口說:“他是被警方端掉了,風頭還沒過去,誰敢動?”
“我敢!”
阿勝直接撂下一句話。
洪光向後靠了靠,仰頭看著他,心思急轉。
阿勝向前探了探身子,一手扶著膝蓋:“幾個億的生意,白白丟在那裡,多可惜呀?不如讓我接手。”
“哈哈!”
洪光笑了:“你怎麼接?把你的人都遷來湘港嗎?你信不信你剛上岸,湘港所有的字頭就會把你們趕下海去?”
阿勝並不生氣,他笑了笑,說:“那不如洪爺你來接手,我出人來幫你。”
洪光眯起了眼睛。
他知道,崩牙駒一死,街市煒和水房賴都蠢蠢欲動,想要吃掉崩牙駒的家底。
他原本以為,阿勝是為了給自己找退路,萬一奧門那邊不敵,還能來湘港發展,但他猜錯了。
阿勝的意思是,他來做那條吞虎的狼,出人幫洪光吞掉朱滔死後空出來的dp生意。
但他為什麼要幫自己做嫁衣呢?
洪光再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崩牙駒沒有白疼你。”
阿勝笑容燦爛:“出來混,是要講義氣的。”
聽到這句話,洪光忍不住歎了口氣。
剛出來混的時候,他也相信這句話,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物是人非。
再次從一個年輕人口中聽到這句話,他心中頗為感慨。
“他對我很有用。”
洪光有些猶豫。
“我對你更有用。”
阿勝盯著他,步步緊逼。
洪光手指敲打著沙發扶手,陷入沉思。
他在權衡利弊。
阿勝的提議對他很有吸引力,他知道,崩牙駒的手下和崩牙駒很像,頭腦簡單,個個能打,而且很忠心。
否則,他們也不會跟著崩牙駒肆無忌憚的當街持槍殺人。
論戰鬥力,街市煒和水房賴加在一起也不是崩牙駒的對手。
這樣一群敢搏命的亡命之徒,願意供他驅使,這不由得他不動心。
而且阿勝說得沒錯,朱滔剛剛被警方端掉,新義安也被警方盯著,不敢輕舉妄動,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機會,他的確有些意動。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他的名字叫費南。”
話音剛落,阿勝便直接起身,向著門外大步走去,空中丟下一句:“多謝洪爺!”
洪光忍不住問了句:“為了一個名字,值得嗎?”
阿勝沒有停留,大步走出了門外,走廊中飄過一句:“我覺得值就行!”
洪光笑著搖了搖頭,感歎:“年輕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