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龍昆保不解。
廖傑慘然一笑,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想當初,他因為比賽,讓妻子一個人上了產台,最終導致自己的孩子還未出世就胎死腹中,妻子也傷心欲絕,離他而去。
他恨自己,所以一直用酒精來麻醉自己,這才導致自己失去了味覺。
也正是因為失去了味覺,他才徹底的自暴自棄,徹底沉淪。
他斷了和所有親朋好友的聯係,藏身在廣州車站的一家小超市裡混日子。
沒有了味覺,他對食物也沒了興趣,餓了就填飽肚子,不餓就喝酒,他已經忘了拿起菜刀是什麼感覺了。
身為一個廚師,無法再嘗到味道,無法再燒菜,這比死更痛苦。
這次他被長毛半強迫式的帶來湘港,也沒有選擇報警,就是因為心中一個窩囊的想法。
他想一了百了,但又沒那個膽子,就想借長毛的手乾掉自己。
他想這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但他沒想到,來到湘港後,他不但神奇的恢複了味覺,還見到了昔日惺惺相惜的對手兼朋友。
然而,他的味覺雖然恢複了,但他卻依然無法燒菜。
重新恢複的味覺讓他麻木的感官重新活躍了起來,可再次回到廚房後,聽著灶火的轟隆,菜板的叮當作響,他卻渾身冒虛汗,恨不得掉頭就跑,馬上離開這裡。
他失去了麵對廚具的勇氣。
看出了他的彆扭,費南上前去拍了拍他:“你跟我來,有件事跟你說。”
說罷,費南便轉身往廚房外走去。
廖傑見狀,不由鬆了口氣,隻要彆讓他站在廚房,什麼都好說。
路過門旁的廚櫃,他看到了上方擺放著的燒酒,吞咽了口口水,才拔出眼睛,跟著費南離開了廚房,留下龍昆保和歐兆豐麵麵相覷。
“坐。”
費南坐在大廳的餐桌前,拿出了一盒煙,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
廖傑上前坐下身,問:“能給我一根嗎?”
“不行。”
費南一口拒絕。
廖傑有些失望,隻好用手攏著費南呼出的二手煙過癮。
見他這副下財樣子,費南麵色略沉,忽然開口問:“想知道你前妻在哪兒嗎?”
廖傑一停,唰地看向費南,眼前一亮,透著希冀。
他聽長毛說起過,費南根本不像剛才在廚房裡說的那樣,委托朋友去找他。
費南根本就是知道他在那裡,直接派長毛去聯係的他。
他確定自己之前根本就不認識費南,但費南卻好像對他了如指掌。
他不知道費南到底是什麼身份,但如果要說尋找前妻的話,費南可能是他最大的希望了。
然而,他張了張嘴,眼神卻重又黯淡了下去。
“我知道她在哪裡又能怎樣?”
他神色複雜的低頭看了眼身上陳舊的衣褲,苦澀說:“算了,她無論在哪兒,一定都過得比我好,我這個樣子,有什麼資格再去打擾她?”
“你現在什麼樣?你有手有腳,味覺也恢複了,比彆人差在哪兒?”
費南彈了彈煙灰,正色說:“這次比賽是一次機會,讓你重新站起來的機會,該怎麼把握,你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