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出最後一分力氣,老虎終於在歡歡前麵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快!跑!”
費南艱難吐出兩個字,向歡歡示意。
他想讓歡歡去找那個拿槍的人求援,卻無法吐出後麵的話來。
他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手腳上。
老虎活力依舊,費南能夠感覺到它巨大肺葉的膨脹和收縮,它強健的肌肉中也迸發著遠超常人的力道。
費南已經無暇再顧忌許多,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絕對不能鬆手!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老虎的掙紮力道如同狂風暴雨,一波接著一波,費南已經記不清被它帶著在雪地上打了多少滾,撞了多少塊石頭了。
他隻記得,不能鬆手!
不知過了多久,老虎終於不再掙紮,但他卻仍然死死鎖著它的脖子。
他早已力竭,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他想鬆手,但四肢的肌肉已經僵硬,手指也無法舒展。
“爸爸!”
歡歡哭喊著踉蹌跑到了費南身邊,拉著他的肩膀,想將他翻過身來。
但她力氣太小,根本無法挪動費南的身軀。
“我沒事,我隻是太累了,想睡一會兒……”
他想要對歡歡說,但嘴巴卻沒力氣張開,隻能看著她,用眼神示意。
遠處有男人的叫喊聲傳來,費南聽到了沙沙的腳步聲,像是有人趟雪快步趕來。
他強撐著意識,不讓自己睡著,想要看向來人的方向,卻難以轉頭。
他聽到有人大喊:“在這!我看著了!”
“哎呀!好像咬著人了!還有個小孩兒!”
“還活著沒?”
“拿槍!拿槍!當心咬著!”
腳步聲臨近,有人衝歡歡招呼:“小孩兒!快過來!”
歡歡嗚嗚哭喊:“叔叔,求求你們!快救救我爸爸!”
“這說得啥玩意兒啊?聽不懂啊?”
“是個小丫頭片子,像是南方人,她好像說那人是她爹。”
“去看看,那大蟲咋也不動了?”
一個身影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費南近前,用槍管杵了杵費南,又杵了杵他身下的老虎,才探出手來,掰著費南的肩膀,將他翻過身來。
“快來!還有氣兒!”
費南看到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下方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麵孔,他衝費南關切詢問:“大兄弟,你沒事吧?”
“救……”
費南強撐著吐出了一個字,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嘈雜的說笑聲吵醒,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一片黑不溜秋的屋頂,粗大的椽子上方蓋著蘆葦杆子,被熏得漆黑。
下方的土牆上開著個不大的窗戶,糊著窗戶紙,上麵還貼著個剪得粗糙的紅紙年畫。
他支起腦袋,低頭看了看。
一床厚厚的棉被蓋著他身上,下麵還墊著幾層厚毯子,捂得他渾身冒汗。
男人女人說笑聲從那個掛著厚門簾的門口傳來,十分熱鬨。
忽然,門簾被掀起,一個圓臉中年女人走了進來,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神。
“唉呀媽呀!”
中年女人一拍大腿,扯著嗓子喊:“俏武鬆醒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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