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嘭!嘭!
黑影閃動,一陣混亂,卻又轉瞬平息。
那疤臉漢子和臉上缺塊肉的馬匪已經坐倒在地,捂著喉嚨,眼珠子瞪得溜圓,口中吐著鮮血,臉憋得紫紅。
他們手中的槍一把落了地,一把已經到了費南手中。
費南單手持槍,抵在了徐大腦袋的大腦袋上。
徐大腦袋手中的長刀刺出一半,未及費南腰間,便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牛二抓起槍來轉身,屋內的局勢卻已經調轉了過來。
瞅著費南,徐大腦袋眼中慍怒,心中也是一片駭然。
牛二沒看到,他卻看得真切。
方才電光火石間,費南暴起,抬手將兩把槍的槍管拍起,槍口朝上。
疤臉二人已經在第一時間開了槍,但子彈卻都打在了牆板上,造成了兩個拳頭大小的豁口,寒風霎時間便倒灌了進來。
與此同時,費南一矮身,逼近了疤臉二人,瞬間出了兩拳,直接打碎了兩人的喉嚨口。
看他們大口嘔血的樣子,已經是沒多久可活了。
徐大腦袋盯著費南,冷聲說:“是我眼拙了,有眼不識泰山,爺們兒認栽,不知道兄弟是哪個綹子的?”
費南沒搭理他,隻是看向牛二說:“二哥,沒事兒了,下了槍,彆走了火。”
牛二此刻才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的槍口正對著費南,便趕忙壓下了槍口。
二嬸已經在動手的時候就抬手捂住了歡歡的眼睛,她本就膽大,但看著兩個躺地上嘔血的馬匪,臉色也有些發白。
牛二上前來,下了徐大腦袋的刀,站在費南身側,看著他猶豫了下,但終究沒開口。
費南懂他的意思,動了手,見了血,出了人命,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但事情已經出了,再多說也沒意義,隻能想辦法解決。
大意了!
徐大腦袋被槍抵著腦袋,後悔不迭。
真是舒坦日子過久了,這個呆弟看上去就不是個善茬兒,自己怎麼就偏偏犯賤去招惹他呢?
他是出門見過世麵的人,在這個有槍有炮的年代,會兩手拳腳功夫並不能改變什麼。
就算這家夥剛剛打死了一隻老虎,也沒被徐大腦袋放在心上。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家夥居然這麼猛,槍口底下都能反殺,這像個受傷的樣子嗎?
疤臉他倆可是寨子裡最狠的兩個兄弟了,居然一眨眼的功夫,就死在了這家夥的手中。
都怪豬蛋那個蠢貨!
說得好聽,把他誆來,還以為逮住了隻肥羊,卻沒想到是頭猛虎!
正想著,院外傳來了問詢聲:“二哥!怎麼了?我聽著槍響呀!”
費南記得這個聲音,就是這幾天經常來牛二家中串門,蹭吃蹭喝的那紅臉胖子,他叫朱強,但屯裡人都叫他豬蛋。
揪著徐大腦袋的脖領子,費南提起他來,衝地上兩個隻見出氣不見進氣的家夥抬了抬下巴,對牛二說:“二哥,幫我把他倆弄出來。”
說罷,他便押著徐大腦袋出了門。
來到院子裡,他便看到了揣著手,探頭探腦在院門口張望的紅臉胖子。
徐大腦袋看到豬蛋,頓時火冒三丈,破口大罵:“豬蛋!你個鱉孫玩意兒給老子滾過來!”
紅臉胖子看到他被費南從屋裡押了出來,嚇得不由後退了兩步,唯唯諾諾的不敢上前。
院外路口,有同樣聽到槍響的鄰居提著叉棒,急匆匆的衝了過來。
“老二!咋地了?又來大蟲了?”
有個精瘦的老頭不待跑到近前,就吆喝著詢問。
待他跑到近前,看到院子門口拴著的三匹瘦馬,以及被費南提溜在手中的徐大腦袋,卻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徐……徐大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