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饒命!自己人!自己人呀!”
豬蛋高舉著雙手,連聲大喊。
“蘑菇,你哪路?什麼價?”
左邊的漢子大喊。
豬蛋聽不懂黑話,趕忙按照費南教的說:“兩位英雄,我是靠山屯的人,叫豬蛋,我是來送人的,你們大當家的出事了!快看看吧!”
“你說什麼?”
那兩人聞聲上前兩步,槍口幾乎要懟到了他的臉上了。
“真的呀!我沒騙你們!”
豬蛋趕忙撩起後方馬鞍上捆著的疤臉屍體臉上的布,焦急說:“我們屯子來了個強人,就是前些日子打虎的那個,他把這兩位爺爺打死了,還打傷了你們大當家的,你們快看看吧!”
“什麼?”
那兩人上前來,撥開疤臉的頭發,看了眼,頓時驚呼:“是疤爺!”
說罷,他們便向後麵那匹馬跑去。
豬蛋有心想回頭看看,卻記得費南的話,怎麼也不敢回頭。
“是咱的馬!”
“大當家的!”
他聽到後麵傳來了那兩人的驚呼聲,不由得愣了下。
徐大腦袋的屍體明明在村裡啊?他們這是在叫誰?
“大當家的,你沒事吧?”
那漢子又喊了聲,隨即焦急吩咐:“快點亮子,先送大當家的回垛子再說。”
豬蛋聽著更糊塗了,但這卻和費南所說得一模一樣,他也更加不敢回頭。
“當心尾巴!”
“不能!我掌著燈!”
隨即,一個漢子上前來,一把將豬蛋拽了下來,隨即用馬鞭指著他,低聲嗬斥:“頭前跑!讓我攆上,小心挨鞭子!”
豬蛋不敢多言,邁步便跑。
進了馬匪的地界,他比鵪鶉還要老實。
這些人可不像費南,還能講點道理,他們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一根筋,他可不敢惹惱了他們。
很快,穿過了林子,他們來到了山坳中。
那裡有一片用圓木搭起的木寨,雖然簡陋,但寨門前的拒馬樁上插著的幾個人頭顱骨卻給這裡平添了幾分駭人的氣息。
但豬蛋卻管不了那許多,被馬匪攆著,他肺子都要跑炸了,這會兒隻顧著趴在拒馬樁上喘氣。
“開窯!”
馬匪騎著馬,來到寨門前喊。
門縫裡探出半張臉,看了看他,隨即拉開了寨門,衝他問:“怎麼不在外頭料水?回來偷懶呀?”
“少廢話!窯變了!二當家的呢?”
那馬匪板著臉衝他問。
看門人聞言,麵色也變得嚴肅,伸手衝裡一指:“在裡麵喝酒呢!”
馬匪回身,指了指豬蛋,衝看門人吩咐說:“看著他,彆讓他跑了!”
說罷,他便騎著馬進了寨子,向中央最大的氈子房趕去。
看門人在地上吐了口吐沫,嘀咕了句什麼,才扛著肩頭的長槍,大搖大擺的來到豬蛋麵前,踢了他一腳,嗬斥:“老實點兒!”
豬蛋不敢反抗,被他踹倒,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不過眼珠子卻滴溜溜的轉著,想著脫身的法子。
不多時,寨子裡忽然傳來了一聲槍響。
看門人驀地起身,向裡張望。
隨即,氈子房那裡的槍聲便接連響起,還伴隨著一連串驚怒的叫罵聲和慘叫聲。
“我艸他姥爺的!”
看門人摘下長槍,快步向氈子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