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唐出麵,自然無人有異議。
他是內場的負責人,也是賭場背後老板的親信和門臉,他開口就等於他背後的那位老板開口。
顧嘉唐上前來,拱手道賀一聲,笑著問:“這位老板真是好手氣呀!沒請教貴姓啊?”
“免貴姓費。”
“費老板,失敬失敬。”
顧嘉唐主動和費南握了握手,笑容更盛幾分,問:“老板是想繼續玩幾手,還是換現洋呀?”
費南微笑瞅著他:“這是想趕我走嗎?”
顧嘉唐哈哈笑了聲說:“老板真會開玩笑,咱們開門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出趕的道理?”
“賭場裡有輸有贏,都正常,我們既然開了場子,就不怕客人贏錢,我們隻怕沒伺候好客人,讓客人玩得不舒坦,不痛快,那才是要我們的命呐!”
“哈哈!顧老板真會說話。”
費南笑著說:“我這也是剛來,沒想到手風這麼順,第一把就贏了大錢,這時候走,就算我答應,財神爺也不答應呀!”
“說的是,說的是,阿文呀!幫費老板把碼子賠了呀?等什麼呢?”
顧嘉唐衝荷官吩咐了句。
聽他發話,荷官便將將幾個台子莊家的碼子歸攏了一番,彙到了一起。
“阿峰。”
顧嘉唐從腰間解下一塊腰牌來,衝費南身後的服務生吩咐:“去碼子間領五個萬碼子出來。”
服務生接了腰牌,轉身離開。
顧嘉唐又朝身後一個相貌靚麗的女招待招手,將她叫過吩咐:“跟著費老板伺候著,沒個眼力見的。”
說罷,他笑著衝費南問:“這是令嬡吧?讓她抱著得了,您好空出手,她叫香蘭,上個月剛滿十八,手腳穩當。”
“不用了,幫我把碼子端好就成。”
費南謝絕,衝顧嘉唐點點頭說:“顧老板,沒什麼事兒我就先玩著了。”
“您請。”
顧嘉唐客氣抬手,衝香蘭使了個眼色。
香蘭低眉順眼,端起碼盤,跟著費南,往裡走去。
待他們走遠,一個荷官將輪盤旁之前的那位荷官換了下來,遊戲繼續。
那位荷官則跟著顧嘉唐來到了一旁。
“怎麼回事兒?有問題嗎?”
顧嘉唐低聲問了句。
荷官不敢大意,低聲解釋:“他連桌子都沒碰,開盤前下的注,還是阿峰幫著下的。”
他沒有說有沒有問題,他也沒資格說,七萬塊大洋不是小數字,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點了點頭,顧嘉唐沉吟:“剛才我和他握手,他的手不像老楊那樣軟,而是寬厚有力,倒像個武夫。”
老楊是賭場中鎮場子的老千,幾十歲的老男人,一雙手卻比大姑娘還細嫩柔軟,顧嘉唐也是知道的。
說話間,那個叫阿峰的服務生也拿著幾枚萬碼子過來了。
“顧爺。”
他上前來打了個招呼。
“問清楚了嗎?”
顧嘉唐剛才差遣他去領碼子,就是為了支開他,讓他去打問費南的來曆。
“問清楚了。”
阿峰低聲說:“他是老黃的車拉來的,老黃說見過他幾次,早出晚歸,都是住在彙中飯店裡的。”
顧嘉唐記得老黃,他們都是場子裡包下的司機,專門開車幫場子攬客。
既然費南住在彙中飯店,那應該就不是尚海本地的人物,想必是從北邊過來的。
“這是條過江龍呀!”
顧嘉唐感慨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