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東舞廳裡,王琛坐在包廂沙發上,徐徐的吐出一口大煙。
恍惚了半晌,他才轉動眼珠,看向了桌前的二當家。
“人找到了嗎?”
他有氣無力的問了句。
二當家低頭回複:“沒有,兄弟們找遍了尚海,都沒有他們的消息,我懷疑他們已經離開尚海了。”
王琛恍惚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般。
二當家和一旁的手下如履薄冰,一動也不敢動。
他們知道,這個時候的琛哥脾氣最是暴躁,萬一惹怒了他,肯定免不了一頓揍。
忽然,王琛像是突然驚醒,抬腿一腳踹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嘩!
茶幾寸寸碎裂,上麵的酒杯花瓶散落一地。
王琛搖搖晃晃站起身,又站立不穩,摔坐了回去。
這讓他更加憤怒了。
抓起身旁的煙灰缸,他重新站起身,猛地砸在了地上。
哐!
“一群廢物!”
王琛脖子上青筋暴起,指著他們大吼:“讓你們找人都找不到,養你們吃乾飯呀!”
摔碟子砸碗的發泄了半天怒火,他終於平複了下來。
大口喘息著,他掏出手帕,擦了把臉上的虛汗,才問:“馮庫那個王八蛋呢?”
二當家的鬆了口氣,開口回答:“和往常一樣,天天陪著他那個新姨太逛街。”
“搶了我的人,連屁都不放一個,他這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啊!”
王琛咬牙切齒的低語,又問:“我們的人都到位了吧?”
師爺湊上前來:“已經按你說的意思,都安排好了!巡捕房那邊也打點到位了。”
眼中凶光閃露,王琛一揮手:“出發!”
……
“馮爺,您夫人好福氣,遇上您這麼肯賣力氣的老爺,不得給你生個大胖小子呀?”
靜安路上,一家藥鋪裡,老板笑嗬嗬的跟馮庫開著玩笑。
“嘿?老苗,幾天不見你膽子漸長啊?敢拿老爺我開涮了?”
馮庫嘴裡數落著,但臉上卻沒有生氣的意思。
流氓混混雖然無法無天,但也有幾類人不敢招惹,醫者就是其中一種。
常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說不上哪天就得求上門去找人家療傷,這可是事關自己小命的事,沒人敢大意。
苗老板沒在意,笑嗬嗬的說:“馮爺您嚇唬我了,整個尚海城誰不知道您豔福齊天,把春滿樓的清倌人春紅姑娘娶回府了?大家夥都羨慕您呢!”
“那是!”
馮庫得意的撇了撇嘴,吹噓了起來:“就那個開紡織廠的老陳,想跟爺們兒搶,爺們兒一亮刀,丫就縮回去了,要不怎麼說好馬配好鞍,好女配好漢呢?”
“說的是,馮爺果然是尚海一等一的好漢。”
又吹噓了幾句,馮庫邁步走出了藥鋪,背著手錘了兩下後腰。
前兩天他睡了一覺醒來,就感覺渾身酸疼,像是被人揍了一頓一樣。
他也以為是自己在床上使大勁兒了,但問春紅,她卻沒什麼印象。
說來也奇怪,那天他記得自己是打算陪春紅去逛街的,但回來睡了一覺後,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逛了哪裡,買了什麼東西。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手底下那些兄弟看他的眼神也變得倍兒怪,有時候沒發現他走近,突然看到他,還會被嚇一跳。
他問起來時,那些家夥又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非常奇怪。
“咦?人呢?”
他出門環視一圈,卻沒見到春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