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建築,行色匆匆,忙碌工作的居民,費南走在豬籠城寨中,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四周。
歡歡捂著鼻子,城寨外的豬圈裡飄出的臭味混著牆邊巷內橫流的屎尿氣息,的確不太好聞。
不過穿過城寨大門後,裡麵就好多了。
看著樓上窗戶上伸出的竹竿,和上麵晾曬的衣服,費南仿佛有種回到了九龍城寨的感覺。
“讓一讓!”
一個精壯的中年男人穿著短衫,脖子上搭著條毛巾,扛著五包糧食從隆泰號糧油白米鋪中走了出來。
這種麻袋裝的糧食一袋是一百斤,而這男人扛著五袋,依然健步如飛。
看著他腿上清晰分明的肌肉線條,費南心知,這位應該就是苦力強了。
掃了眼他的光標,費南赫然發現,他的名字叫蘇大強。
仿佛察覺到了費南的目光,苦力強抬起眼睛,掃了眼費南,沒有言語,越過他,往樓梯口走去。
這些米都是樓上住戶買的,他負責挨家挨戶送到家中,掙一份腳力錢。
樓梯口兩旁都是樓底商戶,什麼店都有,居然還有專門賣蛇羹的,就在糧油店的旁邊。
生意最好的還是早餐店,一個略有些脫發的圓臉中年男人正在其中忙活,用一根粗長的擀麵杖擀著麵團。
調出地圖,費南掃了眼,便找到了陳真的光標。
抬頭望去,他正在樓上衝費南揮手。
與此同時,費南也聽到了醬爆認真的問題:“包租婆!為什麼突然之間沒水了呢?”
彪悍如母夜叉般的包租婆從樓上衝了下來,耷拉著拖鞋,手中拎著個手帕,走到院中,便衝著租客們一通大罵。
她嘴裡叼著根煙,兩片肥厚的嘴唇劈裡啪啦的張合著,煙卷搖搖欲墜,卻始終停留在她的口中,在喘氣的空檔被她猛嘬兩口,從一邊鼻孔中噴出大片煙霧,像是肩膀上座著個燒開的水壺。
一手插著腰,她一手指著租客們,繞著圈兒的罵了個遍,租客們大氣兒也不敢出,縮著脖子一聲也不吭。
一巴掌抽飛了醬爆,她才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
見她消失,租客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重又各忙各的起來。
“南哥!”
陳真從樓上跑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說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說:“我這幾天把尚海城找了個遍,前兩天剛找到這裡,但這裡好像也沒有你說的那兩個人。”
“沒事兒,我得到消息,他們這兩天很有可能會來這裡,就來看看情況。”
“真的?”
陳真眼前一亮,他這些天快找瘋了,他倒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兩個人,讓南哥這麼上心。
費南看向樓梯口,那裡站著個身穿米白點碎花的年輕女人,正不住的偷瞄著陳真,搔首弄姿。
從光標上可以確認,她就是阿珍。
看著她溢於言表的樣子,費南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便笑著打趣說:“原來阿珍的叉是為了你開高的啊?”
“嗯?”
陳真不懂他的意思。
費南也沒解釋,隻是問:“先找個地方坐坐吧!”
“去那裡吧!你吃過早餐了嗎?他家的麵很勁道,要不要來一碗?”
陳真引著費南往早餐店走去。
晃悠了半天,卻沒有引起陳真的注意,阿珍有些失望,跺了跺腳,轉身回房間了。
來到早餐店落座,老板撩著圍裙,嗬嗬笑著迎了上來:“兩位想吃點什麼?”
“兩碗肉絲麵。”
費南隨口要了兩碗麵。
他並不餓,但既然要借人家的地方休息,多少還是要買點東西,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