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林靜和趙雲瀾一起把門頂住假和尚氣喘籲籲地瞪著眼望著窗外那群跳來跳去的骷髏頭“我對這個骷髏也賣萌的世界絕望了!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趙雲瀾轉頭就問汪徵:“你招來的這一幫都是什麼?咬人也就算了連你都咬它們不怕塑化劑啃多了食物中毒嗎?”
林靜隱約感覺他好像說漏嘴了什麼在一邊偷偷地拉了拉自己領導的衣角。
一邊的女班長聽到這“噗嗤”一聲笑了,隨後她可能覺得場合有點不對,在同學們詭異的目光注視下立刻捂住了嘴。
“1712年的時候,瀚噶族內亂。”汪徵在祝紅的幫助下站了起來,拉好兜帽遮住臉“最後以叛亂者勝利告終老族長死了,他的妻子們、兒女們乃至跟著他的一百一十二個勇士全部按著舊俗被斬首身體被一把火燒了頭埋在守山人的院子裡他們將永生永世被驅使奴役,不得安寧。”
祝紅愣了一下:“就是院子裡的那些?”
撞門的聲音依舊。
趙雲瀾給楚恕之使了個眼色。
楚恕之立刻扒開自己的衝鋒衣他裡麵那件毛衣十分非主流,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兜穿在身上就像個移動的收納袋他把每個兜都摸了一遍過來,像數錢似的,數出了一打黃紙朱砂寫的符咒,走上前去,把門的四角都貼上了。
黃紙上發出一層淡淡的白光,被骷髏頭們撞得晃晃悠悠的門馬上消停了。
接著,楚恕之就像個往電線杆子上貼小廣告的,大把大把地往窗戶上、牆上糊符紙,隻把整個屋糊了個水泄不通,外麵蹦蹦跳的骷髏好像知道厲害,全體往後退了一兩米,不敢再撞牆或者試圖啃窗戶了。
趙雲瀾鬆開頂著門的手,大冷的天,愣是讓他活動出了一身汗。
他大爺一樣地坐在小爐旁邊,撕開一袋奶粉,跟礦泉水一起一股腦地倒進一個大碗,放在一直沸騰的小鍋裡,指使著剛爬起來的汪徵:“煮上,一會一人喝一碗,喝完以後,你得給我向組織交代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對不起。”
這是汪徵給的唯一一句回答,她那張嘴嚴得就像過去的重慶地下黨,打死了也不說,被逼急了,她就剩下一句話:“你們開門把我扔出去吧,沒有我,外麵不管有什麼,也都不會為難你們的。”
趙雲瀾聽完,平靜地反問:“請問你自己覺得自己說得是人話嗎?”
汪徵雖然賣相嚇人,但正經是個性情溫和的飄姑娘,話不多,跟誰也不太親,但跟誰也客客氣氣,很少會說這麼傷人的話,她自覺失態,趙雲瀾這麼一說,她就一低頭,乾脆不言語了。
楚恕之側身站在窗口,扒開窗戶縫,往外看了一眼,見所有的骷髏頭全都因為小屋裡的符咒而退避三舍,他才回頭對趙雲瀾做了個手勢:“留個人守夜,其他人都睡覺去吧,這些都是小玩意,不礙事。”
危機已過去,竹竿男生就唯恐天下不亂地湊到沈巍麵前:“老師,我能去拍幾張嗎……不出去,就在窗口。”
沈巍看起來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成長經曆,才能造就出這樣獵奇的熊孩子。
一隻鹹豬手伸過來摟住沈巍的肩膀,趙雲瀾湊過來,壓低了聲音對竹竿說:“拍照是不違反紀律的,不過你得知道,過去的老人有種說法,認為相片能把魂帶走,人的魂都在身體裡好好待著就算了,不過像這種亡魂漫天的地方……你很想弄幾個小骷髏回去試試無土栽培嗎?”
竹竿被他“午夜鬼故事”一樣的聲音和語氣嚇得一哆嗦。
趙雲瀾笑眯眯地再接再厲:“你還可以把它們埋在你家花盆裡,然後每天晚上,一到十二點,就跟新聞大廈的準點報時一樣,你會聽見它們喀拉喀拉地啃你家花盆的聲音,啃完花盆還啃桌子,啃完桌子就啃你的床……”
他還沒說完,竹竿男生就難忍地扭動了起來。
沈巍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怎麼了?”
男生麵有難色,扭扭捏捏地說:“我……我……我想上廁所。”
嚇尿了一個,趙雲瀾愣了一下,隨後混蛋加八級地大笑了起來。
“還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楚恕之說,“我的符至少能擋五個小時,都放心吧——想上廁所的稍微憋一會,天亮再出去,誰想咬你,你就尿誰腦袋上,童子尿辟邪,就算澆不死它們,好歹也能給衝個腦震蕩。”
汪徵輕輕地說:“我可以守……”
她還沒說完,就被趙雲瀾打斷:“真出了事你守不住,後半夜我來吧。”
他從兜裡摸出防風打火機:“姑娘們有怕二手煙的沒有,沒有的話警察叔叔要找根小寶貝來一炮提個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