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鬼人?”魘夢皺起眉看向拔刀而立的鶴丸國永,“不……不對,你不是獵鬼人。”
他自言自語:“你身上有一股讓我感到很討厭的味道——你是什麼東西?”
魘夢用了“東西”這個詞語。
他一眼就能看出,眼前這個人實際上並非人類。
人類的血肉對於鬼來說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而鶴丸國永的身上卻隻有一股會令他感覺到厭惡和難受的氣息。
有棲川鬱時混合著靈力的血液對於鬼來說是極致的窈窕珍饈,然而任何東西都是過猶不及的。完全由靈力構成□□的刀劍付喪神,對於惡鬼來說就是會令他們感到討厭的東西了。
“我是什麼重要嗎?”鶴丸國永微笑著說,“反正你都要死在這裡了。”
魘夢用手指捂住大半張臉,怪異地笑了起來,“那可不一定——葬送在這裡的,說不定就是你呢?”
“是嗎?”
鶴丸國永在語調落下的那一瞬間就衝了出去,一身雪白的刀劍付喪神在黑暗之中留下一道一閃而逝的白光,冰涼的血液飛濺而出,卻沒有沾染到他雪白的衣角分毫。
雖然本體是太刀的鶴丸國永並不太擅長在夜間作戰,但是火車裡全是明亮的燈光,還能稍微照亮車頂的空間。
比起在狹窄而逼仄的車廂內作戰,鶴丸國永當然覺得還是在車頂作戰更方便一點。在車廂內的話,他大概連刀都不方便□□吧。
雖然跟短刀比起來,鶴丸國永的機動性差的太遠了,但在這個時候也還算夠用。
畢竟魘夢隻是下弦之鬼,並不算十分難以對付。
不過鶴丸國永並不太清楚該怎麼對付鬼,他長達千年的歲月中一直作為美術品和權力的象征而被供奉起來,出鞘殺敵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一刀劃過去時隻斬斷了魘夢的身體,另一半身體並沒有如鶴丸國永想象的一般轟然倒地,猛然從車頂上長出來的肉團狀大手接住了魘夢的上半截身體。
鶴丸國永皺眉,看向形狀可怖的肉團狀大手,這隻大手十分硬核且簡單粗暴,將魘夢的上半截身體和下半截身體直接給拚了回去。
鶴丸國永微微眯起眼睛,風鼓動他雪白的發梢和衣角。
“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
有棲川鬱時解決完了那隻手,繼續往前一節車廂走。
這種列車隻有八節車廂,算不得很長。
來到前一節車廂的時候,他遇到了幾個眼熟的人——他的小師弟我妻善逸、曾經搭檔過的煉獄杏壽郎、還有那個野豬頭套的金剛芭比少年。
“咦,這不是上次那個人嗎?”亂藤四郎認出了煉獄杏壽郎的臉,“他也在這裡啊。”
“你認識這個貓頭鷹發型的男人麼?”加州清光有些好奇,他來的晚,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一期一振耐心地解釋了一下:“他是主君大人的隊友,之前執行獵殺惡鬼的任務的時候碰到過。”
他們三個人東倒西歪地陷入沉睡,手上還套著不知作何用處的繩子。繩子的另一端分彆對應著一個人類小孩。
有棲川鬱時皺了皺眉,雖然他並不知道他們在乾什麼,但想必並不是什麼好事。
灶門禰豆子也在,她正在使用血鬼術。利用血液,她可以燃起特殊的火焰。他們三人的車票在灶門禰豆子手中被緩緩燒毀。
隨後,那三個本應陷入沉睡的人開始有了輕微的動靜。
有棲川鬱時一愣之後就明悟了。
大概那張車票就是那個惡鬼發動血鬼術的關鍵,燒掉那個東西,就能讓人蘇醒過來。
有棲川鬱時掃了一眼,他走過去摸了摸失血過後有點迷糊的灶門禰豆子的頭發,溫聲問她:“禰豆子,你的哥哥呢?”
灶門禰豆子既然在這裡,那麼灶門炭治郎就必然也在,這個妹控是不可能放著妹妹一個人的——但灶門炭治郎卻偏偏不在這裡。
灶門禰豆子歪著頭想了想,伸出手指著車頂的上方。
這大概就是灶門炭治郎在車頂上的意思吧。
“辛苦你了,禰豆子。”有棲川鬱時微笑。
最先醒過來的那個人是煉獄杏壽郎,他眼睫顫動了幾下之後就睜開了眼睛。
煉獄杏壽郎站起身看了過來,在看到有棲川鬱時之後臉上露出了熱情的笑容:“有棲川少年!你怎麼在這裡?”
有棲川鬱時欲言又止:“呃……我隻是路過的,恰好和同伴一起搭上了這趟列車。”
“同伴?”煉獄杏壽郎看向了有棲川鬱時的身後,他身後排排站著三個從容貌到身材都完全無可挑剔的美男。
最重要的是,其中一個暖橙色長發的少年他見過——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個本職歌舞伎的少年才對。
有棲川少年居然帶著戀人一起執行任務……還一帶就是三個。
煉獄杏壽郎一時間大感佩服:“有棲川少年,真不愧音柱要收你當繼子啊!”
一個三個老婆,一個三個老公,完美繼承了宇髄天元的真傳。
有棲川鬱時莫名其妙,直覺告訴他,煉獄杏壽郎大概誤會了什麼很微妙的事情。
煉獄杏壽郎倒是對這沒什麼意見,大家你情我願,跟他有什麼關係?身為獵鬼人,隻要有實力,他也不會指摘人家私底下的生活。
“他們……”有棲川鬱時摸了摸鼻子,“我不太好解釋,但總而言之,他們是我非常重要的夥伴。戰鬥能力比鬼殺隊的隊員也不差。”
“當然,大家都是人類,那就是可以信任的同伴,願意幫忙獵殺惡鬼是好事!”煉獄杏壽郎笑著拍了拍有棲川鬱時的肩。
有棲川鬱時乾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啊,他們還真不是人。
“我們家主君大人承蒙您照顧了。”一期一振禮貌地客套了一下。
“不,都是有棲川少年自己有實力。”煉獄杏壽郎頓了頓,看有棲川鬱時的目光顯得有一點微妙。
主君這種稱呼……真不愧是年輕人啊。
有棲川鬱時避開煉獄杏壽郎的目光,時至今日,他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沒過多久,那個帶著野豬頭套的金剛芭比少年也清醒了過來,隻有我妻善逸還不省人事的在沉睡之中。
有棲川鬱時在心裡默默對這個小師弟歎了口氣,他還沒來得及多說些什麼,變故就陡然發生了。
從車廂內壁中突然長出了許多肉團狀組織,肉團蠕動著向那些沉睡的乘客包裹而去,這要是被吞噬進去就是必死無疑,隻有被鬼吃掉了。
有棲川鬱時心下一凜,拔出日輪刀就切開了最近的那些肉塊。
灶門炭治郎從一旁打開的車窗中翻身跳了進來,他語氣焦急:“整輛列車都被那些鬼控製了!他準備吃掉車上的乘客!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煉獄杏壽郎給打斷了,“這輛列車總共有八節,我負責後麵五節,前麵三節就拜托你們了。”
“好,沒問題。”有棲川鬱時和灶門炭治郎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想不到在我打盹的時候,情況已經惡化成了這副模樣!完全在我預料之外!”煉獄杏壽郎即使自責也是熱情高漲的樣子,“實在愧對九柱之名,真想找條地板縫兒鑽進去啊!”
火紅的火焰突然而起,車廂內升起灼熱的高溫,裹挾著刀鋒在一瞬間就將整節列車的肉塊組織給清理了乾淨。
不愧是柱啊。
有棲川鬱時在心裡感歎了一下。
清醒過來的野豬頭金剛芭比神情振奮:“豬突猛進!!!”
他率先衝進車廂中,解決完一片蠕動的肉塊組織之後回頭對著有棲川鬱時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嘴平伊之助就罩著你了,你就是我的小弟了!”
被小弟的有棲川鬱時沉默了一下,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