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世的記憶深處,一直記得一個人。
那是連鬼舞辻無慘都要恐懼至顫抖的人。
他是是此世間最強大的獵鬼者、人間最強為強大的天才劍士,他的才能無人可比,就連鬼舞辻無慘都深深懼怕他。
他名為繼國緣一,生而強大的劍士。
就是因為繼國緣一的出現,才改變了鬼殺隊這幾百年來一直在與鬼的戰鬥中處於壓倒性弱勢的局麵。
讓人類能夠使用呼吸法,擁有強化□□的力量,使原本身軀弱小的人類可以在與鬼的戰鬥中變的勢均力敵起來,讓這人與惡鬼的戰鬥不再變得隻是毫無意義的屠殺。
源於繼國緣一的日之呼吸而衍生出來的無數呼吸法,給了無數獵鬼者與鬼抗衡的力量。
獵鬼者再也不隻是白白送命,而能夠斬殺惡鬼。
那也是珠世第一次看到,有人類能逼的鬼舞辻無慘在黑暗之處躲躲藏藏,恐懼害怕成那副膽小如鼠的模樣。
——繼國緣一是珠世平生所見過的最強大的劍士,當之無愧的人類最強,他強大如同神明。
隻要繼國緣一不死,鬼舞辻無慘甚至不敢出現在人世間,就怕遇到有能力斬殺他的繼國緣一,所以鬼舞辻無慘活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鬼舞辻無慘一直自認為是強大的鬼王,世間最完美的生物,沒有人能與他抗衡——所有鬼都是這麼覺得的。
直到繼國緣一的出現,珠世才發現鬼舞辻無慘並不如同他本人說的那樣強大不可匹敵。
珠世在四百年前還隻是剛被鬼舞辻無慘變成鬼的時候,就被鬼舞辻無慘帶在身邊了。
那時失去了家人都珠世自暴自棄,隻覺得此生了無生趣,實際並不在意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了。
所以在遇到繼國緣一的時候,珠世隻覺得發自內心的欣喜。
終於有人能夠殺了鬼舞辻無慘了。
珠世是在被欺騙的情況下,從人被鬼舞辻無慘變成鬼的。她得了重病,有丈夫有孩子,因為活不了幾年,所以才更深切的期望著活下去——她不想麵對死亡。
鬼舞辻無慘告訴她隻要變成鬼就能長生不老、不死不滅,遭受了誘惑的珠世輕而易舉地就接受了鬼舞辻無慘的誘騙,以人類之軀變成了惡鬼。
不想忍受饑餓之苦,就必須去吃人類。
最開始無法控製自己的珠世,殺死了她的兒子和丈夫。麵對家人慘死的慘狀和自己啃食了他們軀體的醜惡的自己時,珠世的內心已經崩潰絕望了。
從那時起,珠世就已經完全恨上了鬼舞辻無慘,她憎恨這個欺騙了她的惡鬼。
珠世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鬼舞辻無慘的死亡,他無比憎惡這個讓她變成了鬼、殺死了自己最愛的丈夫和孩子的男人。
繼國緣一的出現,讓珠世看到了這份希望。
在珠世的眼中,那個突然出現在荒蕪野地之中的繼國緣一如同天神一般滿身光耀,他手持著黑紅色的長刀,長刀的底部刻有深刻的滅字。
青年耳邊所帶的日輪花花劄耳飾被風吹起,那雙如同寶石一般的眼睛中平靜無塵,沉默的直視著鬼舞辻無慘。
但無論是珠世還是鬼舞辻無慘,都能看出繼國緣一那雙眼睛中澎湃如同火焰般的殺意。
在那一刻,繼國緣一比鬼舞辻無慘還要像惡鬼。
自詡最強之鬼、世間最完美的生物,鬼舞辻無慘卻無法和這樣一個普通的人類的匹敵。
繼國緣一僅僅隻是拔出刀,他們就感受到了極其強大的氣息,隻幾招就逼得鬼舞辻無慘變成了一千八百塊碎片。
鬼舞辻無慘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強大的人類。
因為害怕死亡,恐懼之下的鬼舞辻無慘借由那分成的一千八百塊碎片,趁機逃離了這個地方、逃離了繼國緣一的身邊。
那時珠世幾乎喜極而泣,她驚喜於有人能夠殺死鬼舞辻無慘,又為這次鬼舞辻無慘沒有死掉而覺得難過。
珠世本來以為身為惡鬼的自己也逃不掉了,但繼國緣一並沒有殺她。
也是因為繼國緣一,珠世才會和鬼殺隊建立起一種微妙的合作關係。珠世和鬼殺隊之間雖是人鬼不合的對立立場,但在殺死鬼舞辻無慘的這方麵,珠世確是和鬼殺隊卻是站在同一戰線的。
對於珠世而言,她還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尋找殺死鬼舞辻無慘的方法。
珠世早就以為繼國緣一死了——如果繼國緣一不死,鬼舞辻無慘那種怕死怕到極致的家夥哪敢大搖大擺地出來晃蕩?
但現在這個分明應該已經死了四百多年的人,此時卻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麵前。
緣音的臉於珠世記憶中的臉彆無二致,從眼神再到耳飾的樣式全都一模一樣。
這個人就是繼國緣一——這世間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從長相到氣質都一模一樣的人。
沒有人能模仿繼國緣一身上獨特的氣息。
“你還活著——”珠世神色驚愕,“為什麼你還活著?你不是已經死了才對麼?”
“如果你真的一直活著,為什麼不出來殺了他?”
珠世不是傻子,她能看出來繼國緣一的異樣。
她清楚繼國緣一死去的時候分明是垂暮老人,但此時卻是和她第一次見麵時一樣的青年容貌。
在聽到珠世說出繼國緣一這個名字的時候,有棲川鬱時下意識的覺得完了。
這下完了。
有棲川鬱時知道神器如果知道了自己都真名會是什麼下場。
知道了自己的真名、回憶起往生的神器是會很痛苦的,因為死去的執念,他們毫無例外地會由神器轉化為妖魔,最後被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