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現在說的再好聽,也隻不過是空話罷了。”緋臉上露出一個微微的笑來,她的語氣極儘嘲諷。
“你以為你很有能耐嗎?”緋冷冷的和有棲川鬱時對峙,“你沒有能耐、也沒有資格待在夜鬥的身邊。”
“就算你做的再多、說的再好聽,最後夜鬥也會站到我們這一邊來的。”
“你們才是在做夢吧?”有棲川鬱時挑眉沒露出嘲諷的神色來,“你們到底憑什麼覺得夜鬥一定會站在你們那邊?就因為可以讓他不消失這一點嗎?”
“聽你的意思,好像很看不起這一點?”緋不置可否,她說話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要飄散在空氣之中,“可實際上,隻要我們能做到這一點就夠了。”
“你們能做到的,我當然也能做到。”有棲川浴室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來,“你和你口中的那位父親大人捏著他的把柄,讓他把夜鬥握在手裡,利用、逼迫著夜鬥去做自己討厭的事情。”
“就你們這種做派,你們憑什麼覺得夜鬥會一直和你們站在一起?”
“有棲川鬱時,”緋冷冷的說出了有棲川鬱時的全名,“之前的教訓,難道你還沒有吃到嗎?還是說……你嫌棄我們給你的驚喜太小了,配不上你?”
“不就是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嗎?”有棲川鬱時完全不在乎,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緋,語氣中透露著輕蔑,“你以為就那些東西能把我怎麼樣?就算能殺我一次,我也可以複活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到底誰耗得過誰呢?”
“況且……時空裂縫那件事情隻是個意外吧?”有棲川鬱時語氣放緩,他緊緊盯著緋的臉,最後在預料之中看到了緋泄露出來的一絲驚訝的神色,“連你們也沒想到我會被時空裂縫卷走,也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回來。現在看來,你和你的那位父親大人也不怎樣。”
“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結果隻能驅使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而已。就這種程度,你們竟然還願意出來丟人現眼——真是勇氣可嘉。”
有棲川鬱時在麵對自己討厭的人時嘲諷開的火力十足,再配上臉上那副嘲諷的表情,能氣的人恨不能當場讓有棲川鬱時閉嘴。
時之政府的反應,讓有棲川鬱時確定了父親大人根本沒那個資格和時之政府這樣的龐然大物勾結在一起。
說白了,那位父親大人不配。
他甚至要躲著天道,怎麼敢正大光明的和時之政府密謀什麼呢?退一萬步說,就算父親大人和時之政府密謀了,那麼時之政府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
仔細想想,時之政府如果幫忙的話,除了能幫“父親大人”保住夜鬥這一個無名之神站在他們那邊之外,時之政府根本得不到什麼好處。
這麼傻的慈善活動時之政府政府怎麼可能去做?所以認真分析的話,時之政府根本不可能和父親大人有關係。
況且……有棲川鬱時隱隱約約覺得,時之政府對他的態度有些奇怪。
那位來接引
他的冬和秋實還好,但是那位和他麵談的岸田先生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有棲川鬱時說不上哪裡奇怪,但那位岸田先生像是看到了什麼易碎品一樣,帶著一種驚奇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在觀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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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田先生一直對他表現地很寬容。明明他的話裡麵有很多疑點,但這位身居時之政府高位的岸田先生卻仿佛跟傻子一樣完全沒有察覺出來,隻草草詢問了兩句,就簡單的放他離開了——這根本不合理。
有棲川鬱時不相信時之政府在麵對可疑的審神者時就是這樣不負責的態度,那樣的話時之政府不可能存在這麼長時間,早就被時間溯行軍打進總部了。
但是偏偏對他時態度奇怪……這太不合理了。
但是那個時候,有棲川鬱時也顧不得什麼了。當時的他又累又困,一心隻想回到大正。就算有時之政府態度奇怪,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反正隻要有棲川鬱時本人是得利的那一方,就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這麼看的話,對他莫名其妙抱著友好態度的時之政府就更不可能去和父親大人合作了。
那麼說白了,就是那位父親大人掌握了什麼可以驅使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的方法——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時間溯行軍說到底是為了改變曆史而存在的東西,那位父親大人上一次在樹林裡召喚的時間溯行軍數量很多,那架勢很顯然是想要直接消滅掉有棲川鬱時,而不僅僅是像他們說的那樣給一個警告。
隻是他們大概沒有想到,有棲川鬱時進了時空亂流居然還能活下來、而且是活著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父親大人”動了真格也隻能召喚那麼多時間溯行軍而已,再多的恐怕他也召喚不來了。
如果那位父親大人的能力僅限於此,隻能招來那麼多的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的話,有棲川鬱時何必要怕?
之前他隻有六振刀劍付喪神、再加上自己這個戰鬥力都能完全打得過他們,更彆說現在了,現在的有棲川鬱時隻會更強。
現在,他已經從兼職審神者轉正了,回到本丸的時空轉換器也修好了。在鍛刀室可以使用的情況下,他還可以多出幾十振刀劍付喪神的戰鬥力來。
有這樣的底牌在,他怕什麼時間溯行軍?打不了群毆。
就算有棲川鬱時打不過,也完全可以躲到自己的本丸去,緋和“父親大人”能把他怎樣呢?
有這麼多退路在這裡,有棲川鬱時根本
不慫,他敢直接跟那位父親大人正麵杠。
“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替夜鬥做決定。”
“滾。”有棲川鬱時冷冷的說道。
他的刀尖微微動了動,隨後鋒利的刀刃割開了緋的脖頸,露出一道血痕來。血珠立刻冒了出來,順著緋的脖頸往下滑落,浸入了純白色的和服之中,純白的織物上暈開了一攤深色的血跡。
緋暗自裡咬了咬牙。
眼下這個情況,想要讓夜鬥跟她回去是根本
不可能的事了,有棲川鬱時就在這裡,夜鬥說什麼都不可能跟她走的。
緋抿了抿唇,她一麵死死盯著有棲川鬱時一麵後退了兩步,隨後在發紅的落日之中驀然消失了。
有棲川鬱時收好了長刀才回首看向夜鬥。
他上上下下的觀察了一下,確認夜鬥沒受傷之後才微微鬆了口氣,“你沒事就是最好的了,我回來的時候聽緣音說你失蹤了……你不知道,我當時擔心死了。”
“……抱歉。”聽到有棲川鬱時說出“擔心”時,夜鬥遲鈍地動了動手指。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有棲川鬱時,隻覺得眼前的人像是泡沫一般的幻影。他伸出手指,用指尖輕輕碰了碰有棲川鬱時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