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陽卻因她不經意的一個吻,心底激起了千層浪,整個人像塊僵化的石頭,呆愣愣地立在那裡。
張翠花也被唐欣的舉動驚到了,她沒想到女兒會那麼大膽,居然當著自己的麵親季雲陽。
這個時候的農村還很保守,就算處對象,中間也會隔一個人的距離。
當著外人麵親熱會被認為是傷風敗俗!
誰要是敢乾這樣的事情,那名聲就絕對不會好聽!
越是封建保守,就越是在意名聲。
張翠花很快就意識過來唐欣剛才的舉動有多不好,她瞪著呆愣的季雲陽警告道:“臭小子,今天的事情要是讓第三個人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話落,她撿起地上的掃把就扭身進了院子。
她的警告終於讓季雲陽回了神,他望著張翠花離去的背影,抬手輕輕撫上了被親過的臉頰,隻感覺那裡有點濕,似乎還殘留著少女的唇間餘溫。
……
農村人習慣早起,特彆是在集體上工的時代,更是起的早!
晨曦剛打上窗欞,唐欣就聽到張翠花和兩個婦女在窗前說話。
“陸老三居然死了!”
“可不是,昨天晚上淹死的。”
“剛剛嚇死了,剛上橋就看到水麵漂著個人……”
“跟你們說個事,村支書說陸老三是喝醉酒掉河裡淹死的,但是,打撈屍體的人說,陸老三身上根本就沒有酒味,很多人都傳是他媳婦來索命了。”
“彆說的這麼玄乎,我都怕了,以後都不敢過橋了。”
“這麼玄乎的事,就沒請李瘸子去看看?”
“李瘸子去了啊,人家說這是命,還說什麼因果循環,讓陸家自己反省。”
“哇!李瘸子是知道什麼內情嗎?”
“李瘸子知不知道內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李瘸子通靈,跟鬼打過交道,說不定就和陸老三媳婦見過。”
“噯,不說了,越說越玄乎,我都要做噩夢了。”
“彆封建迷信了,李瘸子就是喜歡裝神弄鬼騙人,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裡有什麼鬼?”
張翠花總結了一句,旋即,幾人就散了。
屋子裡的唐欣卻抓著被角皺了眉頭,由這幾個人談話來看,李瘸子肯定是知道點什麼。
上次,她就覺得李瘸子有問題,不然,不會在橋上看那麼久。
“還不起床?一會二嬸又要來罵了。”
唐欣正想著事情,對麵床鋪的唐秋月就起了身。
唐欣瞟了她一眼,抓著被窩翻個身繼續睡。
果然沒一會,張翠花就拿著把青菜進了屋子,走過來就不客氣地揭開了唐欣的被窩:“死丫頭,還不起床,太陽都曬屁股了!整天就知道睡懶覺,丟不丟人?”
被窩被掀了,唐欣就算再不想起床,也不得不爬起來,不耐煩地道:“每天就知道叨叨,煩不煩?”
“喲嗬,還說不得了!”
唐欣頂嘴,讓張翠花越發來氣,一把揪住她的耳朵訓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你今天居然還敢頂嘴!”
“算什麼賬?”
唐欣不以為然地將張翠花的手拉開。
“我……”張翠花扭頭看了一眼對麵床鋪的唐秋月,見她穿好衣服出了房間,這才轉過頭來訓道:“你居然當著我的麵親那個小子,你什麼意思?”
“親誰?”
唐欣有點沒反應過來。
她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昨天喝了點酒,一晚上沒做夢,睡的很香。
“彆跟我裝糊塗,我告訴你,這件婚事我是不會答應的!”
見唐欣不正麵回答,張翠花冷著臉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婚事?”
唐欣更糊塗了,抓著後腦勺望著張翠花,“誰要結婚?”
“你這個笨丫頭,怎麼就不學學秋月,人家找婆家就知道找有錢有勢的村支書兒子,你倒好,非要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那條死狗克死了爹娘,現在你還想讓他再克死我和你爹嗎?”
說著說著,張翠花居然紅了眼眶。
唐欣眨了眨眼,慢慢梳理著她說的話,總算明白過來她在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