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小師姐,蘭祁回過了神,鼻尖才分辨出了那股白山茶的花香。
捏了捏劍柄,蘭祁垂下眼睫掃了掃,薄唇輕啟,吐字有些不穩地開口,“小師姐,你手裡......是什麼?”
慕清規應了一聲,鬆開手裡的綃紗,不顧另一隻手上拚命掙紮地某個小東西,毫不費力地提到自己眼前,看了一眼,回答道:
“啊,這個啊,我也不知。”
蘭祁又看了一眼那一團腦袋上緊緊貼著頭頂的狼耳,還有□□夾著的雪白狼尾,沉默了一瞬,複又開口:
“那好似......是白狼族的幼崽?”
是嗎?
慕清規提著一小團顛了顛,直顛得小孩炸毛衝她外強中乾地呲了呲牙,然後評價道,“怪可愛的,會呲牙還會掉眼淚。”
“......小師姐,你酒還沒醒嗎?”
“不,我沒醉。”
蘭祁深吸一口氣,“那就把白狼族的幼崽還回去啊,你從哪抓來的這孩子!”
慕清規反手把小團子伸出來撓她的爪子打掉,仔細想了想,“嗯......我去雪峰上打坐,到了之後......遇見的他們。”
遇見的......他們?
“什麼他們?小師姐你還抓了誰!?”
這是蘭祁人生裡第一次這麼破防,而他不知道的是,這樣的日子,以後會持續很久。
“沒有誰,就他,”慕清規笑起來,一笑生花不外如是,可惜說出來的話不太像人話,“挑了一個最可愛,爪子最利的。”
......你還跟人家幼崽打起來了是嗎?
你跟最護短、最在乎幼崽的白狼族幼崽打起來了是嗎!?
緊接著,蘭祁的腦子裡冒出來第二個問題。
白狼族的幼崽為什麼沒人照顧?
事實證明,有人照顧的。
下一刻,蘭祁突然感受到一股壓得他膝蓋顫抖的妖力,剛剛還落日恢弘的霞光被妖力掩蓋,遮天蔽日的濃重妖氣具象化成雲團,隻聽到雲間一個憤怒又威嚴的女聲怒問:
“何人膽敢擅闖我稚子閣,劫掠我白狼幼崽!”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慕清規手裡的小團子立刻豎起耳朵,興奮地抬起脖子嗥叫了一聲。
隨著拖著長長尾音地的“嗷嗚~”響徹,蘭祁明顯感覺到高高的雲層上一道鋒利的視線鎖定了這個院落,冰冷的視線和死亡威懾的妖力,讓院子裡醉呼呼的眾人紛紛醒來。
然後直麵了生不如死的慘淡現狀。
蘭祁咬緊牙關,強忍著把湧上喉頭的鮮血咽回去,“小師姐......”跑!
酒意未消的慕清規被強勁的妖力壓得唇角一線血痕,卻憑著一股醉後的瘋勁死不低頭,此刻看著自己小師弟的眼眸,一點都沒領悟到對方的意思,反而反手握劍連著劍鞘揮出——
蘭祁瞪大了眼睛,他眼前驟然劃出一點雪白寒芒,像是秋濃時清晨的白露寒霜,轉瞬即逝,可卻確實存在。
小師姐的劍鞘......裂開了一條縫隙!
慕清規毫無察覺,她一無所覺地蕩開了束縛著她的妖力,垂下手時劍鞘依舊套在劍上,瞧不出一丁點剛剛裂痕裡迸出的鋒銳寒芒。
妖力雲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