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感歎,“能把紙鶴玩得這麼長情,清規師妹也是很厲害的。”
因為輕便好攜帶,而且並不貴重,紙鶴是大多數人學習禦物時的第一課。
慕清規一直以來展現出的狀態和形貌都太過靠譜,以至於除了本門的兩個師妹師弟,根本沒有人往彆的地方想,都覺得是她一些特殊的堅持和癖好。
“清規,我們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險地,還是換成法器為好。”白蕊提醒道。
“如果可以的話,”慕清規沉吟,“我也想換法器。”
蘭祈默默望天,流明沉默捂臉。
“但是我拔不出劍,隻能用這個。”
“拔不出劍?”
完全沒聽說過這種事的妖族小姑娘歪了歪頭,“那你要怎麼戰鬥?”
慕清規握著劍,做了一個刺的姿勢,套著劍鞘的長劍刹那破空,鋒銳的破空聲響在耳邊,“這麼戰鬥。”
小姑娘點了點頭,“劍這種武器,你用得很厲害。”
這句話她說得平淡,妖族跟魔族素來都是這個樣子,一般從不說什麼恭維話,當然也不會去想著安慰誰,種族的本性便是如此。
接著,她又說,“我叫梧輝。”
慕清規淺淡地笑了笑,“慕清規,碧虛不爭峰的六弟子。”
她跟之前明明沒有太大區彆,可蘭祈看著,總覺得自己這位小師姐在這一刻是覺得舒心的。
蘭祈這人不愧是碧虛的弟子,跟他師長們一樣,也是有些奇怪的堅持和癖好。
比如說自從跟著慕清規練習劍術後,他便總愛不動聲色地琢磨自己小師姐的喜怒哀樂。
最開始的時候完全看不透,一天下來連她有沒有動過眉梢都不怎麼清楚。
但時至今日,蘭祈已經能分辨出來慕清規絕大多數的表情,同樣還有這些表情背後的意義。
說來有趣,全碧虛都說自己這位小師姐是最端方知禮、靜心無欲的性子,但蘭祈發現與其說她是知禮,不若說是不在乎。
她根本不在乎跟自己嘰嘰喳喳說話的人在說的話題自己感不感興趣,也不在乎自己麵對的到底是誰,一通話說完也不是完全記不得,反而她都能記得,隻不過是對什麼信息都沒什麼所謂。
小弟子們圍著她談天說地,聊飯堂這幾日的飯食好吃或者不太行,她安靜聽完便給小弟子們幾塊桂花糕。
師姐師兄們遇見她笑著談上幾句,說自己將要閉關或晉階,希望下次見麵能與她一般修為精益,小師姐聽完附和一句,下次見麵也能接上這個話題。
而師長們教誨,每次講道時一坐便好幾日,其他人東倒西歪的時候她也平和,腰板筆直姿態端雅,雖然在發呆,但旁邊人偷偷跟她說小話卻從沒暴露過。
腦子裡攢了這麼些無所謂的消息,她又怎麼會是傳言中的徹底清淨之人?
在師長教誨的時候發呆,還能跟其他人說小話,可見那句端方知禮也是有些水分的。
蘭祈看著,總覺得分外有趣。
他讀她的眉宇,每每麵對小弟子時總會更加和緩,肢體態度也會更有耐心些,偶爾也會有些促狹性子,比如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