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馬亂,不外乎如此。不過到最後,房間裡隻剩下雪麗以及兩個大男人。
我望著兩個緊張地看著我的男性,子宮的抽搐,令我無法露出動人的笑容,相反,應是十分蒼白猙獰的。額頭的冷汗不住地順著臉頰流下。
我看到了他們眼中那個醜陋的自己。
我一直以為孕婦生產是十分醜陋又美麗的。但真實經曆了之後才發現,隻有醜陋……
“如果不想笑就彆笑了!”
奴良滑瓢嚴肅地這麼對我說,我視線向下看到他交握在一起並微微顫抖的手。
“你……緊張什麼?”
這一句話說下來,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雪麗抱起我的頭,喂了我一口水。然後又給我擦了擦汗。
“少說點話吧,牛鬼去請姑獲鳥大人了。”
安倍晴明撫著下巴,雖然臉色蒼白,但也算鎮定。
“姑獲鳥可會接生孩子?”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
奴良滑瓢麵色略帶糾結,“可姑獲鳥不就是產婦死去的執念所化而成的嗎……讓她來接生是不是……”
雪麗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應是……可以的吧?”
整個房間的氣氛有些略微的沉默。
等等,你們不是妖怪嗎?隨便使點妖術讓我孩子出來不就行了嗎?
“行了,你們兩個大男人就出去吧,女人生孩子你們呆這兒做什麼?”
雪麗說不出請姑獲鳥的合適的理由,於是便語氣強硬地推搡著兩個大男人離開房間。
“不是寧寧叫我們的嗎?”
奴良滑瓢語氣理所當然,“既然源賴光不在,那俺這個孩子的義父在就行了!”
安倍晴明麵色尷尬,他不是孩子的義父,但看著我此時的模樣,也著實不忍心離去。
我睜開沉重的眼皮,微微瞥了他們一眼,說出了很冷酷的話語。
“……我隻是不想讓你們睡覺而已,但如果你們繼續呆在這兒,以後大概都會不行了……這樣就是我的罪過了……”
安倍晴明:……
奴良滑瓢:……
雪女:……
她微微移開視線,當做什麼也沒聽到。
生孩子的時候,誰管男女有彆啊。畢竟我不是古人,思想沒那麼迂腐。但如果因為我的生產,導致這兩人的性生活發生什麼改變,我大概也會夜不能寐的……
雖然大豬蹄子可能會很高興……
可能是“不行”刺激到了他們,兩個大男人終於離開了,我看著障子門後的兩個影子,便知道他們還是守在那裡。
“寧寧,你放心吧!俺在外麵穩著!”
旁邊的安倍晴明微咳的聲音傳來。
我無語了,你倆是來當穩爺的嗎?
想歸想,我的內心卻感動不已。
真是奇怪的人和妖怪啊,一個相見不過數麵的女人生孩子,他們操什麼心啊……
其實本可以置我不管的。
“可大豬蹄為什麼不在……”
我明知道他此刻正在大江山,可潛意識裡還是希望他也在。
這就是女人奇怪的心理。
“你說源賴光?”
雪麗不知道我對源賴光的昵稱,但此時此刻提起的人除了大豬蹄彆無他人。
雪麗臉色一變:“你得撐住!姑獲鳥大人馬上就來了!要是你在奴良組出了事,那可就麻煩了!”
雖知如此,可心中微有些寒意。我以為我倆已經產生了友誼——麻友。
我握起雪麗的手,道:“雪麗……你知道嗎,因你的話,我此刻的……心,如同……你的手……一樣得……冷!”
隨後,障子門被拉開,從屏風一邊出來一個女人,而此時□□的撕裂產生的超疼痛徹底讓我暈了過去……
古代的女性,身體素質真差啊……
片刻的黑暗後,我又睜開了眼。我發現自己漂浮在房間的上方,而下方,生產還在繼續。
雪麗和那個叫姑獲鳥的妖怪似乎不能發現我。我現在的存在,可能區彆於靈魂吧,但到底算什麼,多次的穿越經曆依然讓我無法得知這點。
那是個和我長得相似的女人,年齡大概在十六十七之間,準確的年齡是哪個我也不清楚。我到這具身體裡的時候,就是那樣了。
她的名字來曆我亦不知。
不過能和我如此契合,說不定與我有什麼淵緣。再說了,每次穿越。我群寄住的身體。無一例外與我長得頗為相似。並不是一模一樣,真的隻是相似。看了之後,就會產生一種“我好像在哪見過你”的感覺……
不過,我至今還沒遇到同個世界延續下來的經曆。也就是說,我沒在同個世界穿越兩次。
在我想東想西想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具身體裡了。但是眼前一片黑暗無法醒來,隻聽得到那個溫柔沉靜的女聲道:“多麼可愛的小家夥啊……”
這句話顯然讓我心情愉悅。
隨後我聽到了障子門被拉開的聲響,伴隨著奴良滑瓢豪放不羈的嗓音,“讓本大爺看看自己的乾兒子!”
“噓,寧寧夫人正睡著呢。”
“哦對對!”隨後是哈著聲音道,“本大爺來抱抱自己的乾兒子……”
我:……
怎麼像做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