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對於哪個我而言,都是如此。
侍女阿菊喂我吃了藥,可依然不見好。要是以前的話,老早好了。孝藏主便猜測我是不是沾染了什麼汙穢。
汙穢啊……
我聳拉著眼皮,看著床前的豐臣秀吉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以前在中國的時候聽說過一種說法。死去的人和活著的人呆的時間長了,活著的人容易受到影響。因為陰陽相隔,人鬼殊途。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豐臣秀吉依舊滯留在人間的原因,但我潛意識裡確實往那個方向去想了。
我聽到阿菊問孝藏主,“那需不需要請陰陽師大人進行拔褉儀式呢?”
孝藏主看了看我,隨後對阿菊說,“你且好生照顧寧寧大人,其餘的我自有打算。”
孝藏主離開後,我問阿菊,“你可知,當今世上最厲害的陰陽師是誰?”
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生病的時候,真是氣若遊絲啊。
阿菊思索了下,說道:“似乎是京都花開院家的秀元大人。不過花開院家的家主都是稱為秀元大人。”
“不過說起來……”
阿菊頓了頓,說道,“聽聞德川大人的東軍麾下,近日來了一名名不經傳的陰陽師,叫朝利。德川大人很是重用他。”
朝利……
不,我的印象中德川家康奪取豐臣家天下期間,並沒有朝利這一號人物存在。雖然知道在戰國時代出陣前都有陰陽師進行占卜,但並未有史記記載德川家康有重用陰陽師的的記錄。可真要說起來,我原以為是來到了過去的戰國時代,可奴良滑瓢的存在又告訴我,這個世界延續下來的,並不是我存在的世界。也就是說,德川家康會不會從澱姬母子手中奪取天下還是個未知數……
媽耶,突然慌起來了……
我嚇了一陣冷汗。
阿菊端來水盆給我擦身,隨後給我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足足給我加了兩層被子才離開。
她離開後不久,我迷迷糊糊地要睡著了,但不知誰打開了窗戶,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很快,窗又關上了。
可是我睜了睜眼,並沒有看見什麼人。倒是豐臣秀吉依舊趴在我的床邊,似乎是在看顧著我。室外響起了阿菊的腳步聲,我終是放心地安睡了。
醒來的時候,正巧大阪城的黑百合又送到了。
我有些好奇茶茶的院子裡到底種了多少黑百合,從去年搬到三本木已經有三個多月左右了,每天一隻黑百合,怎麼說也有白來支了啊……
說起來也是奇怪,這些存在了幾個月的黑百合,居然沒有一絲要枯萎的跡象,依然如同剛采摘的那般鮮嫩。而且,現在也不是黑百合的花季吧……
“誰送來的黑百合?”
“是澱姬啊……誒?”
我望向聲源處,見到奴良滑瓢正坐在我房間的窗子上。
“你怎麼來了?”
“見你生病的樣子,我甚是心疼。”奴良滑瓢捂著心口處,油嘴滑舌道。
我歎了口氣,“我見你似乎與往日有什麼不同。”
“哦?有什麼不同?”
他似是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應該不是因為我生病的原因吧?”
我開玩笑道。
“喂!不許你這麼說!”
奴良滑瓢從窗子上跳了下來。
他的表情好嚴肅,其中還帶著一絲愧疚。
我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嚴肅的表情。
“我開玩笑的啊……”
“玩笑也不許開!”
唉……怎麼突然生氣了呢?
奴良滑瓢咳了幾聲,兩手攏在袖子裡,他盤腿坐在我的床鋪前,說道,“我一直在後悔,倘若那日早點發現不對,是不是你就不會死了。”
我眨了眨眼睛,他無奈地笑道,“你看起來似乎並不是想與我相認。可你又總是說出一些曾經說過的話。”
我說了什麼了?
我怎麼沒印象?
奴良滑瓢笑道,“幸好,也不算晚。俺認識一個公主,你的病很快就會好了。”
公主……
我皺了皺眉。
“你對人家的公主做了什麼?”
“在你眼裡本大爺到底是什麼人?”
“流氓。”
奴良滑瓢:……
就在這時,孝藏主的聲音在外響起。
“賣藥的,你且在此等候。”
“是。”
“寧寧大人。”
孝藏主跪坐在障子門口,說道,“有一自稱賣藥的浪人說是能治好大人的病。您若是不願見,轟走便是了。”
我還沒說話,門外就響起了男性低沉的嗓音。
“北政所大人,怕是沾染了汙穢啊……”
“胡說八道!”
“嗬嗬嗬嗬……孝藏主不也是請了花開院家的陰陽師來為北政所大人進行拔褉儀式麼?”
……誒等等,你不是賣藥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晚了點。下午哄侄女睡覺,結果自己先睡著了_(:з」∠)_
對寧寧來說,曆史改變並不是什麼好事。德川家康從澱姬母子手中奪取豐臣家才是最好的。不然的話,豐臣家的天下就會被掌控中石田等人的手中,澱姬母子絕不是適合治理天下的人。畢竟豐臣家是寧寧和豐臣秀吉一起打下來的,跟石田等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按照寧寧的想法,德川家康奪取豐臣家後,秀賴好歹也會是個大名,沒想到澱姬直接會和秀賴在大阪城自儘。然後豐臣家絕戶了_(:з」∠)_。反正後史上,對澱姬這個人還是蠻有惡意的。除了臉,一無是處(攤手),甚至還把豐臣家的滅亡歸在她的身上。不過想想也是,無論德川家康有沒有奪取豐臣家,豐臣家的天下最終絕對不會完全掌控在豐臣姓氏的手中。或許石田會任關白吧……
其實我很懷疑豐臣秀吉到底能不能生,畢竟有那麼多側室,生下孩子的隻有澱姬,有些不可思議呢……野史中麼,也有說澱姬給帶的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