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掂了掂關於亂步查到的花開院家的資料,道,“這可不是一點點啊……”
“這當然是給記性不好的你了,我的話,早已經記在腦子裡了!”
他略有些嫌棄地看著我。
我記性不好真是對不住了。
在亂步吃粗點心的時候,我看起了花開院家的資料。
老實說,比我想象得更多。明明我跟花開院家第十三代家主有交情在,但看的時候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比如說花開院家的家主,從來都不是直係的,而是從分家過繼的。
“陰陽師不是很注重血脈嗎,既然是從分家過繼的話,那麼隻能說明本家的血脈出現了問題。”亂步一邊吃一邊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注意力又回到了資料上。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曾經的想的東西錯得離譜。我以為羽衣狐在戰國時代,也就是那天起就一直被封印著。結果資料中表示,花開院家一直與羽衣狐有關諸多的交鋒。也就是說,在北政所死後,奴良組和花開院又經曆過了與羽衣狐的戰鬥。所以說,滑瓢的生肝就是在某一次被挖走了嗎……所以他才會變老。否則無法解釋我明明那次也參與了,也沒見滑瓢受傷,可他的生肝卻被挖走了。
那麼花開院家隻能從分家過繼家主,也是跟羽衣狐有關了。
如此看來,京都府知事將這件事移交給花開院家似乎也有了理由,大概從某個時間開始,花開院就已經被默認了封印羽衣狐的工作。
可這件事一旦做得不好,花開院的地位大概也要被其他老牌家族給頂掉了吧……
“雖然很不可思議,不過這樣才有意思!”
亂步眯著眼,露出了倨傲的神色。
“不過一打聽,就得知了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於是線索便查到了羽衣狐的身上。隻要存在過,必定有記載。於是就自然而然得知了,近四百多年的曆史上,也發生過多次的處女失蹤事件。雖說戰亂時代失蹤是很正常的,但每次發生這樣的時間,正好是花開院與羽衣狐交鋒的時間,也未免太巧合了!”
從京都府知事將這件案子移交調查權開始,就被亂步得知了花開院家與羽衣狐的各種恩怨,我真的無言以為。
“在妖怪的認知裡,人類的內臟可以讓妖怪獲得力量,尤其是新鮮的處女生肝。那麼京都地區女高中生的失蹤,很大程度上是由羽衣狐造成的。那些缺失的內臟,估計也已經被羽衣狐消化了吧!”
“道理我都懂,可為什麼你連妖怪的認知都知道?”
這我就不理解了。
“當然是這本書啦!”
他從他的小皮箱裡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籍,翻到其中一頁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上麵正好記載有關“妖怪為什麼愛吃人類”這一點的解釋。雖然看著像是扯蛋,但貌似好像很有道理。
由此推理出來消失的生肝被羽衣狐消化,好像也不是什麼離譜的事。
“這是什麼書啊,我怎麼沒見過……《百鬼夜行》?看起來有點像《山海經》……”
“這是夏目老師暫時借給我的。”亂步對我說,“難道你不知道這本書?”
我搖搖頭,“完全沒見過,還是第一次見呢。應該不是出版物,畢竟沒有書號。看起來倒像是筆筆記本……雖然是印刷體的。”
“那就奇怪了,夏目老師很寶貴這本書的。怎麼會連你都不知道呢?既然不是出版物,那麼隻能說明夏目老師和作者有著很深的關係。唔……”
亂步陷入了思考。
“會不會是你的生父的所有物?”
亂步說出了一個很可怕的猜想。
“能知道那麼多妖怪的人,很大程度上是陰陽師啊。即使不是陰陽師,那麼肯定也和很多妖怪打過交道。這樣的人如果不會陰陽術的話,那就很糟糕了。所以即使不是陰陽師,也肯定和陰陽道有關係。而且你的生父不就是陰陽師嗎?很合理哦!”
我突然被他給繞亂了。
“等等!我的生父什麼時候是陰陽師了?”
手中的咖啡杯差點就掉了。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當然是夏目老師說的啊。”
我:……?
“為什麼我不知道!我還以為這是什麼不可道也的事啊!”
“不止是我,社長和港黑的首領也知道呢!”
我:……
雖然我一早就知道自己是被父親收養的,但對於生父的事情完全沒想過啊!我僅僅以為自己出生孤兒院……所以從來都沒問過父親有關生父的事!
我還以為這是什麼超級避諱的事情!
結果呢,這是人儘皆知的嗎?
為什麼諭吉兄從來都沒說起過這件事!
如果亂步的猜想是真的,那麼也就是說父親和生父是認識的,且交情很深……
媽耶,我頭更疼了……
“寧寧!這裡有名字!”
亂步突然興奮地喊我。我湊過去一看,在最後一頁的右下角,豎寫著一列漢字,讀起來像某個人的名字。
其名為——鳥山石燕。
一想到這個陌生的名字有可能是我的生父,我的心情可以說十分複雜了。
但關於這個話題沒容許我多加思考,突如其來的寒意令我汗毛豎起。
“退開!”
我衝亂步喊道。下一秒便將長方形的桌子踢了出去,擋住了飛馳而來的箭矢……
玻璃碎成渣渣的聲音。
在我喊話的時候,亂步下意識地退離了桌子,但也被這股陣仗驚到了。
趁著這機會,我扛起他就是百米衝刺。從主臥的陽台一躍而下,還順帶了一把水果刀……
管他來的人是誰,反正不是善良之輩。
“哇哦——!這裡是三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