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又見麵了
其實光是這一點, 我大概就知道了自己被創造的緣由了。
在此之前,我知道自己被創造的真相, 但是為何被創造,又是被誰給創造,關於這兩點,則是沒有存在於我的記憶中。
之前三日月跟我說起【組合】事件的始末, 提到了【組合】的老大菲茨傑拉德之所以來到橫濱,就是為了尋找【書】, 據說是為了將自己死去的女兒喚回。而被抓上白鯨的敦君則是尋找書的“路標”。我不知道他是從何得知【書】被封印在橫濱, 但是他在某種情況下一定被當槍使了。
似乎在菲茨傑拉德落入海中後,【組合】的物資幾乎被外來勢力搶奪光了。同理, 也正是因為【組合】的解散, 導致了境外勢力不斷湧入橫濱搶奪其留下的物資。這一切如果是巧合, 那我肯定是不信的。如果背後之人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組合】老大,那麼是不是【組合】的失敗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呢?
“為了將自己的女兒喚回,所以他用了書的力量。”
我陳述著這個事實。心中有種莫名的悲傷感。說起來, 我之所對自己的“生父”沒有好奇的感覺,大概也是因此吧。被創造的生命,似乎一直以來都是不大好的結局。無論是影視還是中,都會以某種方式死去吧。
老爺子輕咳了幾下,聲音沉沉地說道:“ 事實上,雖然寫在【空白】上的內容會變成為現實, 但那本書卻有一個限製, 寫上去的內容, 必須整體因果連貫。”
“然而,現實又不是,自然不會存在這種連貫。但【書】的改寫能力,卻不知為何需要這種連貫……所以我至今都無法理解他是如何在這本【書】上改寫了寧寧的人生。”
老爺子看著我,我低下了頭。
我也不明白啊……
但是我又不得不想到另一個問題。
“可是啊,他真的隻是為了將女兒喚回嗎?”
如果為了死去的女兒改寫人生,那麼為什麼還要將我交給老爺子撫養,而且還在我的記憶中設置了“知道自己是被創造”這樣的事實?未免也太奇怪了……這完完全全是讓我得知自己被創造的事實而活下去。可這樣活下去,真的能開心嗎?
“父親啊,我心情很複雜。”
我望著老爺子,突然之間很無力。
倒不是因為自己可能是“替代品”的原因,而是自己的人生其實是“生父”所構建出來的這樣的糟糕感……無論我的思想如何,我的行為如何,這一切都是因為生父在【書】上的構建嗎?
等等,這樣的話,難道我夢中穿越也是這種改寫的一部分嗎?
父親看到我的臉色一變,明白了我的糾結。他無奈地說道:“要不是你今日說起,我都不知道鳥山先生在你身上還設置了這麼一個設定。”
我撐著腦袋,歎息了一聲。
難道“生父”還是個RPG遊戲愛好者?
我立馬將這個奇怪的想法拋出腦海,太可怕了……
“不過事實真相到底如何,想知道的話,也隻能去問鳥山先生。”老爺子忽然感慨了一聲:“不過我也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他了。”
我試探著問:“很多年是指……”
老爺子說:“從他將還是嬰兒的你交給我的那一刻起……”
我:……
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不過,我想了想,說道:“如果改寫寧寧的人生,為什麼被創造出的我會是從嬰兒開始呢?”
照理說,應該從根本上杜絕“寧寧”成為戰地記者吧?隻要不會成為戰地記者,寧寧就不會死啊……
為什麼還要從嬰兒開始創造呢?難道是為了體會養成的快感?那也不對,明明將嬰兒交給父親來撫養了……
忽然感覺自己“生父”的思想好費解。
看到父親愛莫能助的眼神,我想也知道關於此事,父親也不清楚了。
“怎麼說呢,我還是有點不明白。如果說鳥山先生是個出色的陰陽師,那他是怎麼做到籍籍無名的?”
連滑瓢這個活了近千年的大妖怪都未曾聽說過此人的名頭,未免太奇怪了些。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鳥山先生的確是個出色的陰陽師,除此之外,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即使你是被他創造出來的,但是他真的很愛你。”
老爺子鄭重地對我說。
聽了父親的話,我沉默地靠在了沙發上。
我不懷疑父親話中的真偽,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實在想不通他這種很愛我的方式究竟是怎麼想的。
老爺子歎了口氣,看著我道:“總而言之呢,我不希望你對鳥山先生有什麼誤會。我記得那名付喪神也認識鳥山先生吧,如果是他的話,你不妨去問問他。”
老爺子提到了三日月,我木然:“您又知道啊?”
老爺子哼了一聲,摸了摸小胡子,“我可比福澤知道得多了。”
說完他把手掌放在的發頂,我聽到上頭傳來的微歎。我鼻子一酸,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寧寧啊,這些其實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你做你自己就好了啊……”
真是太丟人了,都二十來歲的人了,還這麼容易哭鼻子……
頭頂一輕,父親轉過身又變成了三花貓的模樣,跳上陽台,停下了腳步看了我一眼,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公寓。
我想起了冰箱裡還有剩的小魚乾,完全忘記貢獻給老爺子了。
結果沒過多久,三花貓又來到了客廳裡,衝著我喵喵叫。我頓時明白,抹了抹眼睛,屁顛屁顛地去廚房把冰箱裡剩下的小魚乾全部拿出來了。
將小魚乾裝載袋子裡,然後係在貓的脖子上,看著老父親的身影,我覺得他真是墮落了……
回到廚房洗杯子的時候,我猛然察覺到了一件事。
老爺子特意從橫濱趕來,似乎僅僅是讓我不要誤會我的“生父”?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是說“寧寧啊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我也很愛你”這樣的安慰的話嗎?
一手撐在水池邊上,一手扶額,我感覺自己腦袋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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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的第一天,我把滑瓢約了出來。特意囑咐他不要讓練紅炎和源賴光知曉。結果滑瓢對我說,這兩個人一個沉迷各國曆史不可自拔,另一個還在和酒吞鬼切茨木童子硬杠,阿滿還在旁邊喊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