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鬼燈氣勢凜然道:“十幾次大凶和一次大吉,這根本與原則毫無關係,這明明是概率問題。”
“怎麼會!”我驚訝地跳起來,“神明的神社裡居然還玩概率問題嗎?又不是數學之神,玩什麼概率問題!”
“冷靜一點。”鬼燈嚴厲地喝止住了我,“求簽什麼的,隻是人類憑自己的運氣所獲得一種表示而已。神明才不會有時間去一個一個預言吉凶。”
我聽罷,感覺自己智商受到了大吉,於是弱弱地問安倍晴明,“……是這樣嗎?”
安倍晴明點頭了。
我有些頹然地做坐了下來,但還是不死心,“可要是這樣的話,求簽不準,不就是業務失敗的前兆嗎?”
這時,安倍晴明卻對我說:“夫人,運氣也是預言的一部分。”
我:……
好難懂。
“那我前十幾次的大凶,和最後一次的大吉,究竟是好是壞呢?”
回顧自己求簽之後的生活,除了穿越是慣例的之外……好像也談不上好吧,畢竟自己的日常生活真是一團的糟啊…
等等,我們的話題是不是偏了?
我麵色凝重地陷入了沉思。
此時鬼燈卻對我說,“作為同病相憐的遇難者,我可以答應你,等那些村民死後,我會一同將他們綁在大燒處地獄中伊邪那美的宮殿之外。”
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那是什麼?”
鬼燈說:“是我設計的宮殿,當年將我當祭品的村民就被綁在宮殿外的柱子上,生生世世遭受火刑。”
我:……
“你還真是蠻可怕的。”
“不對,彆說的好像我隻有獻祭這一條路可走好嗎!”
我不服氣地抱怨著。
“再說了,既然將你當做祭品的村民是為了求雨,為什麼不讓他們遭受水刑呢?他們那麼喜歡水,水刑就可以滿足他們啊。我的話,那些村民既然祈求豐收,倒不如讓他們一直在撐死的邊緣徘徊……”
鬼燈聽罷,凝視了我一會兒,隨後合掌道:“你比我想象得更陰險啊。”
我:……
喂!到底誰比較陰險啊!
“你果然很適合地獄。我都有點舍不得你被獻祭了……”
彆露出一副很遺憾的表情好嗎!一看就是裝出來的!
安倍晴明一展八骨扇,擋在我的臉前,語氣沉沉:“鬼燈大人,請自重。”
鬼燈卻麵無表情地看了晴明一樣,隨後視線望向我們的身後。
“我當然是開玩笑的。畢竟夫人的獻祭,可不僅僅是那些村民的選擇。”
鬼燈的意有所指,令我有些無所適從。
不是說因為豐收問題而卻祈求山神嗎?
可現在聽鬼燈的話,似乎還有其他班更深層次的原因。
“這座山,大概無法度過這個冬天了。”
鬼燈麵色凝重地對我說道。
安倍晴明將我護在身後,語氣冷漠至極,“這跟夫人無關。”
“真的嗎?”鬼燈合了合眼,再睜開的時候,目光是望著我的,“如果說隻有夫人的獻祭,才能挽回這座山的來年春天呢?”
我:!!!!!
“鬼燈大人!”
安倍晴明喝道。在安倍晴明要召喚出式神之前,我拉住了他。
“夫人?”
我搖搖頭,鬼燈作為地獄的鬼神,過於得罪也不好。
隨後我看向鬼燈,“鬼燈大人,請跟我說說吧。關於我本人獻祭的問題。”
我對此也十分困惑。
明明是祈求豐收的獻祭,此刻卻莫名為了“救山”?那麼山神呢?
鬼燈輕輕頷首,語氣沉穩,“根本就沒有山神之類的神明。說是山主倒是可行的。”
“誒?”我大腦空白了幾秒,“等等,你說什麼?沒有山神?”
我看向安倍晴明,他似乎已知這樣的結果。
“所謂山主,便是山的守護者,稱作山神,也不是不可。”
“將您作為祭品,是因為這座山的山主,已經虛弱得不成樣子了,所以需要新的山主,守護這座山……”
安倍晴明悲哀地看著我:“我不知為何是您被選中。可成為山主,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所以我想,無論如何也要將您帶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跟我走吧,夫人。”
“恐怕已經不行了。”鬼燈冷不丁地說道:“你們已經走不出這座山了。”
就在他話音剛落下的瞬間,從樹林中走出了許多透明的根本毫無形狀可言的東西……
“它們,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