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酒杯斟滿,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對方來接的時候,不免會碰到他的手。我對此倒沒有什麼想法。可是對方看起來有些愣神。
青年抿了一口,微微斂下眼。
我緊張地看著他,“是不是很難喝?這是我第一次釀的青梅酒。”
“青梅酒嗎?”
青年抬起了臉,眼神望著手中的小酒杯,唇角劃過笑意,“不,相反,我覺得很好喝。這也是我第一次喝到青梅酒。小姐很厲害。”
被人這麼誇獎,我自然是很高興的,不禁給自己也斟了一杯。果不其然,味道還真實可以的。雖然沒有現代的青梅酒那麼好,但是味道也算可口。就是我感覺度數似乎有點大了……所以就倒了一杯,抿一小口抿一小口地喝著。
有助今日釣了幾條香魚回來,於是午餐就烤起了香魚。
“其實鴨川的香魚味道也是極好的。”
“不過荒川的香魚味道也不錯。家康先生,您吃得習慣嗎?”
我看青年吃起東西來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總覺得有種對方並不是很適應日本飲食的感覺。
家康先生說,“說不得習慣,不過倒也覺得新鮮。前幾日,雨月君就釣了香魚在院子裡烤了起來。所以若是比較起來,我覺得還是鴨川香魚略勝一籌。”
或許和對方的意見一致,這頓飯我吃得還是比較開心的。
不管對方是奉承我的話,還是真是如此都已經沒關係了。
夏日的風帶著微醺的醉意,屋簷下的風鈴當當作響。這是當初有助去海邊的時候,帶回來的貝殼串成的。
“很漂亮的風鈴。”
家康先生如此稱讚道。
我“嗯”了一下,手指觸摸著滿是紋路的貝殼,,“已經有很多年了呢……都已經發舊了。”
“那下次再去拾些貝殼吧……”
***
下午的時候,我讓有助去取了空屋的鑰匙。有助不放心我一個人帶著青年前去,所以提出要陪我一起去。
我笑了笑,“想多了呀,我怎麼可能出事呢?”
要是真遇到危險,比起對方先把我怎麼樣,我會提前把對方的狗頭打爆!
“請您放心。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人,不過保護小姐還是綽綽有餘的。”不知為何,青年說出這番話後,有助的表情有些複雜地看著青年。
“那請您小心。”許是未來的當家人,所以有助的話不禁帶上了鄭重。
我點點頭。
和青年離開了沢田家後,我便撐著傘帶著青年前去沢田家的空屋。
在路上,我輕笑著對青年說,“有助擔心的可不是彆人,而是先生您啊。”
青年似乎想到了什麼,無奈地笑了笑。
“需要我來給小姐撐傘嗎?”
青年忽然這麼對我說道。
“誒?”我驚訝地看著他,隨後反應過來問道,“您是想撐傘嗎?”
“不,我的意思是為女性服務。”
我掩嘴笑笑。
青年眨著眼看著我,“您在笑什麼?”
我說,“我聽過一句話。男性們不好意思在太陽底下撐傘,所以會借機給女性撐傘,於是就順理其章地遮陽了。”
青年看著我,反問道,“那小姐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收回視線,目視前方,輕輕地轉動著傘柄,“那家康先生認為我是會讓隻見過兩次的男性為我撐傘嗎?”
半晌沒等到對方的回答,我轉過視線,卻望進了青年金棕色的深邃眼眸裡。
“寧寧小姐,這是我們第四次見麵了。”
“任何一次和小姐的見麵,於我而言,都是極有意義的。”
青年認真地對我說,“如果是寧寧小姐的話,我覺得為您撐傘也不錯。”
我:……
等等啊你們意大利人都這麼說話的嗎?
你們是怎麼對見過幾次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啊?
說好的含蓄呢!
我彆過臉,將傘擋在我倆的視線交彙區。覺得這天沒法聊了。
“快點吧,等會兒天氣會更熱了。”
“也是。”
到了空屋的時候,我收起了傘,將它夾在腋下,隨後走到門前去開門。
然而鑰匙剛插入鎖眼裡轉動,而就在那一瞬間,青年忽然向我衝過來,攬住我的身子向側方一躲。
青梅酒的味道似乎又湧上心頭。
大意了!
“咳咳咳咳……”
強烈的血腥味刺激著鼻腔。
青年將我扶起,冷冽的眼神從門口收回,溫和地看著我,“沒事吧?”
我搖搖頭,視線從青年的身側望過去,隻見一個銀白色頭發的人正拄著一把刀半跪在門口,身上不斷的有血滴落下來。
“那是……”
聽到我的聲音,對方抬起了頭,在看到對方容貌的刹那,我不可置信地驚呼道:“阪田老師!”
我推開青年,趕緊向阪田老師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