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 我都沒有接到任何有關小狐狸主人的信息。可我實在不覺得小狐狸是野生的, 所以我打算請求安倍晴明的幫忙, 因為他是白狐之子, 算是半個狐狸, 想必與小狐狸也是有共同語言的。
事實上,我還沒打安倍晴明的電話, 他就來了。我難得看他穿起了浴衣, 不再是那套一看就很貴的狩衣。黑色的長發束在腦後,隻留下鬢角的兩縷,隨著動作而輕輕擺動。
來的時候, 他又拿了一束百合花。我接過花,說了聲謝謝,隨後將它把上次的百合花替換了。
“夫人似乎在煩惱著什麼?”
我摸了摸臉頰,“很明顯嗎?”
安倍晴明笑了笑, 目光意味深長。
我忽然想到這個人曾經一直在說“夫人的事我都是知道的”這樣的話,瞬間就沒了問下去的欲望了。
去廚房泡了兩杯茶, 出來的時候,便看到安倍晴明在逗弄著小狐狸。他們似乎相處得不錯。
我以為小狐狸是很怕生的,前幾日家訪它就一直躲在我的包裡,說什麼都不願鑽出腦袋。相澤老師想要摸摸它, 它怕得像是見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般。
不過安倍晴明的白狐之子, 這麼一來倒也不是件稀奇的事。
將茶放在他的麵前。安倍晴明停下了逗弄小狐狸的手指。
他跟我說了一件事。
是關於上個月, 也就是七月伏見稻荷大社舉辦的本宮祭。
每年的七月中下旬, 伏見稻荷大社都會舉辦本宮祭。
“今年因是神野區事件, 本宮祭的熱鬨便降了下來。以至於伏見稻荷大社發生的一件事,也沒有起多大的波瀾。”安倍晴明喝了口茶,緩緩地說道。
我雖不知他為何說起這件事,但也打起了十二分的心思聽著。許是我覺得安倍晴明不是個說廢話的人。
“夫人也知道,伏見稻荷大社是供奉稻荷神的。”安倍晴明放下了茶杯,隨後抽出插在腰間的扇子。
我默不作聲。
“在本宮祭前一晚的宵宮祭結束後,伏見稻荷大社的巫女發現有助不見了。那有助正是在大社中出生的白狐。稻荷神的神使為狐,於是在大社中出生的有助便被認為是稻荷神神使的身份。”
聽他這麼說,我倒是有了些許的印象。伏見稻荷大社的“神使”有助,我曾在網上聽說過。說起來,那還是在中國的時候,微博上報道的。我當然也是一笑而過,畢竟由動物擔任某個職位,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對於被國民認為神使的白狐有助,我也隻是覺得可愛罷了。
不過為何會說起這件事?
這麼想的我,看到了窩在我膝蓋上睡覺的小狐狸,某個結論一閃而過。
安倍晴明向來不會說無意義的話的。他知道我的煩惱之事,所以他突然說起了伏見稻荷大社的“神使”,想必也是與我現在煩惱之事有關。所以……
我眨了眨眼,看著安倍晴明,指了指小狐狸,“是它?”
安倍晴明含笑點頭。
我挑了挑眉,驀地呼出一口氣。
“這可真是……”
“稻荷神的神使,看起來很喜歡您呢~”安倍晴明感歎著說道。
我明顯地聽出了安倍晴明話語中的戲謔,不禁扶額,“你了彆笑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被它碰瓷的。”
安倍晴明笑著說,“您說的,晴明都信。”
我輕揉了下眼角,隨後說:“既然是稻荷神的神使,總得還回去呀……”
安倍晴明卻有不同的見解。
“既然稻荷神的神使如此喜歡您,您若是喜歡,將其多留幾日也沒大問題。”
“啊……”
我在網上搜了搜有關本宮祭地新聞,發現並沒有多大水花。可能時間上來講,與[神野區時間]重合的緣故吧。
歐爾麥特的影響力,果然很巨大啊……
安倍晴明這次來找我,是有正事的。
盂蘭盆節快要到了。
而說起盂蘭盆節,自然會想到五山送火。安倍晴明此次來,就是來邀請我一起去觀看五山送火的。
在幕末的那個年代,我和澤田家康去觀看過。而且還是每年都去的。說起來,倒也沒有特彆想要去的意思。但想到是盂蘭盆節的活動,去去倒也無妨。
我想了想那天也沒什麼安排,就同意了。
然而等安倍晴明走後不久,源賴光也來到了我的公寓。
出乎我的意料,他帶了枝玫瑰來。
“怎麼突然送我花了?”
我接過花,把它和百合插在了同一個花瓶中。源賴光的目光在百合花上停留了一會兒,才說道:“看來安倍晴明來過了。”
我:……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源賴光的語氣有些不對。
“剛走呢。你沒碰到他?”
“若是碰到他,我就不會在這個時間點到了。”
源賴光微微合了眼。語氣中似乎也沒了對安倍晴明的針鋒相對,這讓我有點詫異。我還以為隻要遇到安倍晴明,他總要酸兩句。
不過此時的他,倒讓我想起了平安京時期所遇到的源賴光。這種感覺,倒也不壞。
“這幾日似乎又有了些不太平。”
源賴光喝著剛泡好的茶說起了一些事。比如說近來有妖怪因為地盤的問題而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