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走在裡邊,相澤消太走在外麵,在前往雄英的坡上,素白的路燈將我們倆的身影拉長。看著地麵上的背影,我頓時就想就這麼回到宿舍吧、
我果然是被保護著。
相澤老師也沒有隱瞞我的意思,所以直接將煉獄舍的事情提前告訴了我。
“雖然是不值得一提的事,不過我還是說一下吧,關於那位安倍晴子的事。”
終於走到了坡上,相澤消太停下了腳步。他比我高了近二十公分,所以我微仰脖子或者抬眼都會感到不舒服。
“安倍晴子怎麼了?”
我隨口問道。
安倍晴明我對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相澤消太沉默了下,似乎在糾結該怎麼開口。
就在我想要不要一問一答的方式進行這場話題的時候,他開口了,低沉的嗓音聽上去有些無奈。
“他認識你,或者說,那些男扮女裝的家夥都認識你。”
相澤消太一說起這個就感到頭疼。
而對於相澤老師如此直白的問題,我還真沒什麼驚訝的。
雖然為了避免我和他們認識的事情被發現,整場聯誼我一直避免與他們搭話。但是我也沒想過會真的瞞過職業英雄的眼睛。相澤消太本身就是個很敏銳的人,所以被他發現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所以我也沒想過問他是如何發現的。
我可不想給他們的女裝提意見,到時候再去欺騙男性。
“是啊。我的確認識他們。”
我爽快地點頭了。
不意外地聽到了他的歎息聲。
“那麼,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不在的那段時間裡,他借口去廁所應該是去見你了。畢竟你說要見兩個朋友的時候,他的表情就十分怪呢。而且回來的時候表情也很複雜。”
我:……
“……這樣啊。醜態也被看到了吧……”
落淚的醜態完全被看到了呢……
相澤消太看著我沒說話。
過了半晌,見我還神色懨懨,便用一種開導學生的語氣說:
“彆想那麼多了,早點休息吧。作為宿管還那麼晚歸,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我不期望他能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
畢竟母胎solo的人,是無法體會陷入亂七八糟情感生活的人的感覺的。
當然我還是很感謝他。作為一個朋友,他已經做到了最好。
“晚安哦,相澤老師。還有,謝謝你。”
對他的背影說了這麼一句,我便關上了門。
——
“初代,真的就這樣放棄了嗎?”
沢田綱吉和奴良陸生見識到整場的談話,對於初代如此輕易的放棄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我想在感情一發不可收拾前提早退出。”澤田家康微垂著眼,
“我時常看到寧寧會出現在我的夢境中,但無一例外,那是名為澤田寧寧的女性。”
沢田綱吉張了張口,但話語在喉嚨裡溜了一圈,愣是沒有說出來。隻聽得初代繼續說。
“她們是同一個人,也是不同的人。”
“雖說要追求作為錦織寧寧的她,但老實說,我根本做不到。我的感情,我的所有的愛,都給了名為澤田寧寧這個人。”
澤田家康想了很多。他到底該如何去麵對作為錦織寧寧的她?
若是承載著對澤田寧寧的感情,那麼對方勢必也是不喜的——這是經驗之談。
可若是以完全重新的感情去麵對,那麼……他想了很久,還是做不到。即使知道這兩個人的靈魂是一樣的,但……
澤田家康做不到拋棄對澤田寧寧的感情。
而奴良陸生聽著他的話,雖然很感動啦,但是……
“我覺得你在鑽牛角尖。”
“是嗎……”澤田家康的臉上露出了苦笑,“或許是吧。”
“不過這已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他露出了可以說是舒暢的笑容。
“我會帶著對寧寧的這份感情,回到屬於我自己的地方——隻屬於我自己的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