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名叫雪音, 是夜鬥的神器。小女孩名叫壞理,用夜鬥的話來講, 是雪音拐來的。
聽罷, 我掏出了手機。
“等等啊不是你想的那樣!”
雪音一把阻止了我, 順便還向後瞪了夜鬥一眼,“不要說奇怪的話啊!情況根本就不是那樣的!”
而夜鬥隻是吹著口哨,一副“我沒聽見你說什麼”的模樣, 目光心虛地在周圍撇來撇去。
“哦豁, 那情況是怎樣的?”
我收起了手機,麵無表情地盯著雪音。
雪音冷汗淋漓, 視線一瞥, 對準了名叫壞理的小姑娘。小姑娘對上我的目光, 似乎有些害怕地揪住了雪音的衣服, 緊靠著他。而也是這時我才發現她的手臂上被繃帶纏繞著。
“這是怎麼回事?”
我蹲下來,輕握住小姑娘的手臂。小姑娘縮了縮手臂要躲到雪音的身後,雪音輕聲說:
“沒關係的壞理, 寧寧小姐不是壞人。”然後把壞理輕輕帶到身前, 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的手臂,對我說:“這孩子似乎一直在被家人虐待。”
“我是前幾天偶然發現她的,她似乎艱難地從巷子裡逃出來。那時我正在貼廣告……”
說到此處,雪音不由地轉過頭抱怨夜鬥,“所以我說了貼這種廣告根本沒什麼用!隻會被當做垃圾一樣扔進垃圾桶!”
夜鬥仿佛受到了會心一擊, 捂著胸口往後退了一步, 手指顫抖地指著雪音:
“雪音,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可是很努力地在賺錢!”
“既然努力賺錢,就不要再去買奇奇怪怪的幸運物啊!就是因為你經常去買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我們才存不了錢!更過分的居然還偷我的錢!”
我:……
這真的是神明嗎?簡直就是吵架的兄弟倆嘛!
我歎了口氣,隨後將壞理抱了起來。
她一開始很抗拒我,但是很快她似乎又依賴我了。
纏著繃帶的手臂環著我的脖子,腦袋靠在我的肩上。我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慢慢放鬆。
“沒關係,如果想睡的可以睡下,你現在很安全。”
“……媽媽”
壞理喃喃著,隨後閉上了眼睛。頸邊傳來細微的呼吸聲。
我:……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安心啊。”夜鬥抱著後腦勺,一臉感歎,“果然將這個小姑娘交給你是正確的選擇。”
夜鬥話中若有似無的熟稔感令我有些在意,我問他,“你以前認識我?”
仿佛我說了很可怕的話,夜鬥整個人僵在了那。在我近一步問些什麼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渾身散發著潮氣蓬勃的猶如推銷員一般的氣勢。似乎已經看不到因我的話而出神的模樣。
“不就是那天在百物語麼。”他合上手機,表情一副欠揍的模樣,“那麼壞理就交給你了,我和雪音有委托了。再見!”
話剛說完,就拉著雪音離開了。
我抱著壞理有些莫名其妙。
“他果然以前見過我吧。”
“神明的話,既不存在於彼岸,也不存在於此岸。”白澤意味不明地說,“既然能看到神明留下的小廣告,這孩子也陷入了迷茫和煩惱啊。”
“是這樣嗎?”
我眨著眼睛看向他。他昂起胸,摸著耳垂上的中國結,“當然,想必是很久以前,寧寧就和他見過麵了,至於現在忘記,或許是切斷了緣吧。”
白澤說的緣是什麼,我不明白。之前在我的記憶中,我對這個夜鬥的印象就是阿寧帶著也離開時見到的那一麵。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於這個的時候,因為孩子身上的傷口,我打算帶她去醫院檢查下身體,再考慮報警的問題。
但白澤阻止了我。
“這個孩子可不適合去醫院,也不適合去報警。”
“什麼意思?”
抱著孩子的我皺著眉看著他。
白澤眯著眼說:
“寧寧又不是她的家長,送去醫院的話,醫院還是會聯係孩子的監護人。報警也是一樣,聯係家長的話,就會打草驚蛇哦?”
“打草驚蛇?”
我目光複雜地看向懷中的孩子,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連報警都成了打草驚蛇?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