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聽我的,非要自己跑來參加什麼酒會?”季冕直視前方,語氣冷硬。
“季哥,我隻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一些東西而已。我不能總依賴你,我也是個男人。”林樂洋終於把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話說了出來。他不想當小白臉,更不想一輩子活在季哥的陰影下。他要與他站在同樣的高度,肩並肩前行。
季冕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破這些話,“不依賴我,你大學怎麼上的,學費怎麼交的,娛樂圈怎麼進的,電影怎麼拍的?你是我的伴侶,所以我想為你提供最好的生活條件,這沒錯吧?你不能一邊接受我的幫助一邊又在心底抗拒我的幫助,你把我當成什麼,硬要倒貼你?你是我旗下的藝人,我為你提供最好的資源和進階的平台,這也沒錯吧?你不能一邊享受我的資源一邊去外麵謀求發展,你這是吃著東家想西家。林樂洋你自己好好想想,於公於私,我有哪點對不住你?而你回饋我的又是什麼?你要真覺得是我限製了你,讓你活得不像個男人,你當初完全可以不簽約我的公司,你可以憑自己的實力去娛樂圈闖蕩。”
林樂洋轉頭看他,滿臉都是不敢置信。說出這些話的人真是季哥嗎?他從來沒對他如此冷酷,如此刻薄,如此絕情過!
季冕看也不看他,繼續道,“我與你說過的每一句話,你表麵答應,轉頭就能忘到腦後。我讓你專注,讓你安心,讓你可以什麼都不用管,隻管好好拍你的戲。我把能給你的都給了你,把能考慮到的都為你考慮周全,但你呢?你回贈給我的又是什麼?疏遠、猜疑,甚至是抗拒。林樂洋,你到底想要我怎麼辦才好?”
林樂洋忽然意識到,季哥是氣得狠了才會說這些話。如果今天沒有方坤和肖嘉樹,季哥再找到自己時有可能在某個酒店的房間裡,而畫麵將極其不堪。他又驚又怒還後怕無比,所以才會脾氣失控。
“季哥對不起,我真的知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去參加酒會,拍完戲就老老實實待在家。我不要你怎麼辦,我隻想跟你好好在一起。”他哽咽道。
季冕沉沉看他一眼,“你最近認錯的次數有些多。你回答不出我的問題是嗎?那我告訴你你究竟想要什麼。你想讓我為你提供最好的一切,卻又不想我管束你,乾涉你。你在享受我的付出,但你自己卻寸步不進。你要與我站在同樣的高度不是為了鞏固我們的感情,而是為了維護你那可笑的尊嚴。林樂洋,我從來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一直把你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是你在看輕自己。尊嚴的確很重要,但過分在乎自尊,何嘗不是自卑的體現?”
他把車停靠在公寓樓下,疲憊道,“你回去吧,或許我們當初進展得太快,現在應該減慢一些速度。”
“季哥你什麼意思?你想跟我分手?”林樂洋慌了神,死活不肯下車,“季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是真心愛你,不是為了你的錢和地位。正因為我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你帶給我的一切,才會胡思亂想做了那麼多錯事。我今後都聽你的還不成嗎?”
季冕揉了揉太陽穴,“那我讓你辭掉陳鵬新你願意嗎?”
林樂洋僵住了,斟酌半晌才道,“季哥,除了這件事,彆的我都答應你。正如你忘不了修總的恩情,我也忘了不鵬新的恩情。丁震的事他是真不知道,否則絕對不會把我推進火坑。如果我發達之後轉頭把他扔了,季哥不會覺得寒心嗎?”
季冕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擺手道,“隨你吧。”
“季哥,我今晚不在這兒住,你帶我去你家吧?”林樂洋使出了殺手鐧。哪怕被季哥乾.死在床上,他也不能跟他分手。
季冕一隻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扶著額頭,俊美的臉龐籠罩在陰影中。過了好一會兒,他啞聲道,“我沒想跟你分手,隻是讓你好好調整一下心態。如果你總是這麼敏感或抗拒,我們之間長不了。問題出在你身上,不在我。”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調整。”但林樂洋所謂的調整是指性向,而不是心態。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季哥一定看不出來。
“你能儘快調整過來自然很好,調整不過來我也不會勉強你。”季冕真的累了,再次吩咐道,“你先回去吧,我最近沒有心情。”
林樂洋盯著他看了很久,確定他已經不生氣了,而且真的沒有分手的意思,這才推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