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因為福澤先生你好像不太喜歡吃甜的,所以買了這個。”
詩織乖乖把手上的鹹味少奶油的可麗餅遞了上去,臉上的表情格外鎮定。
經過了整35分鐘27秒的思想鬥爭,現在的詩織表示自己已經在成佛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時間過得挺快的,但其實我感覺現在已經沒什麼好逛的了,有點累。”
一個上午加半個下午,他們走過的地方其實已經很多了,買東西,再加上詩織拚命地進行表情管理,又有了剛剛的那個試探性的告白。
她是真的有點累了。
“謝謝。那就在這裡坐一會吧,公園的山茶開花了。”
福澤從善如流地接過可麗餅,拍了拍野餐布,語氣還是和平常一樣。
兩個人都是經曆過大風浪的人,在調整好心態之後,看上去就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重瓣的山茶,微微的冒著尖,層層堆疊出額外的雍容。單瓣的也不甘示弱,看上去格外清新典雅。在一堆翠綠當中,凸顯出幾分絕豔的繁盛。
兩個人並肩坐著,一時沒有什麼言語。
不過心裡麵到底思考了些什麼,仔細看還是能發現些端倪的。
詩織咬了一口包裹著奶油的可麗餅,草莓的清甜一下充斥著舌尖,她開心地繼續往下咬,補充因為大腦高速運轉,要消耗掉的糖分。
恰好掃視到已經被放好的離福澤先生至少三米遠,幾乎在他所在位置對角線的保溫杯,眨了眨眼睛。
呀嘞呀嘞,看她發現了什麼?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一開始的保溫杯並不是放在這裡的。
真奇怪,按照現在坐的位置,特地把保溫杯放得那麼遠不太方便吧。
她撐起身子,把充當鎮石的杯子拿到手邊,順手自己倒了一杯茶。
眯著眼睛,吹氣,看著杯口嫋嫋升起的細煙。
粉嫩的舌尖輕輕點過杯沿,像是在試探著茶水的溫度,眼睛的餘光往旁邊掃了一下。
福澤先生的耳朵蹭一下紅了。
雖然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依舊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但是耳朵真的紅了。
噗,有點可愛。
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害羞吧?
突然圓夢。
詩織心滿意足的仰頭。
三日月的泡茶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絕妙,但今天的尤甚。
“咳咳咳——”
喝的太急了,好丟臉……
“沒,沒事吧?”
被咳嗽聲打斷了思緒的福澤諭吉轉身拍拍詩織的背。
“沒事QAQ,就是被茶嗆到了一下。”
詩織咳的眼淚汪汪,果然剛剛自己太過於得意了,不過她確定了一件事情,就算一邊咳,也掩飾不住她嘴角陷進去的小酒窩。
那循序漸進的方式也可以。
隻要這件事情並不是沒有希望。
她就不著急。
如果隻有她一個人害羞,感覺到尷尬,那才是最尷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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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12月份了。
下午三四點鐘的太陽依舊曬得人懶洋洋的,一般在這種時候,若是沒有特殊緊急的安排,詩織都喜歡在本丸的外廊緣側,像貓咪一樣蜷縮著打個盹。
這不是什麼好習慣,但實話實說外廊緣側和屋頂真是她見過最好的睡午覺地點。
不過因為屋頂上有些危險,帶著弧度傾斜,一轉身說不定就直接從上麵掉下來了,所以她在蘿莉時期被禁止上屋頂午睡。
於是小時候,她小小一隻靠在走廊的木柱旁曬太陽,不知不覺就點著頭抱著手臂,在和煦的暖陽之下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總會發現自己被抱到了喝茶組的地盤。
給她當枕頭的刀總是換,但身上不變的是薄薄的絨毯還有麵前的茶點碟子。
睜眼剛好又喝一頓下午茶。
她矮下身子坐在福澤諭吉的身邊,看著公園裡人來人往,卻覺得周圍形成真空狀態安靜的不得了。
“這裡真平靜啊,在來橫濱之前,我聽說過挺多消息的。”
“大概都不太好?”
福澤諭吉是知道橫濱的名聲的,雖然的確是發展快速經濟良好的港口城市,但安居程度從來榜上無名。
“彆這麼說,總感覺有些地域歧視似的。要說起魔都,東京也……”
想起她住在現世的那段日子,幾乎就沒有平靜過的日常,詩織也笑,日本的幾個城市就沒有一個完全和平的,核平的倒不少。
特彆是在大世界融合的現如今,反而是找一座不混發生事件的普通小鎮才是真正的難題。
“不甘示弱。”
“井上,你不回家找工作嗎?”
“我就是給人家打工的,上司把我派來橫濱,我就隻能來了呀。”
詩織笑嘻嘻地,說出來的話卻有點小可憐的意思。
“以前時間緊任務重,天天熬夜,生物鐘混亂得不行,熬夜真的已經熬成習慣了。現在派給我個疑似養老的工作,除了不在家附近,其他都挺好的。”
“開診所隻是工作之一?”
福澤想了想小姑娘懶散的工作態度,要素察覺,這可一點都不像有上司的樣子。
“唔……我感覺福澤先生你在套我話。”
詩織把手上的可麗餅吃完,舔了舔指尖剩下的奶油,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
“不,隻是……稍微有些好奇。”
“是嗎?那我現在告訴你啊,我的本職工作是——拯救世界呀。”
“這個世界充滿著危險,我是在儘自己的努力去保護它。說句實話,這是我們家的傳統藝能,我爸爸在高中的時候也拯救過世界。”
詩織神秘地眨眨眼,說“俏皮”話說的一本正經,但是到了句尾,長長的音調聽上去就很像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