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福澤諭吉少有看到疲憊又厭倦的小姑娘,頭頂的呆毛都已經耷拉下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幸好這天沒有下雨,否則雨絲纏繞的詩織一定是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貓咪。
“累了——”
她拉長了尾調,倒也沒有刻意甜蜜裝嫩的意味,但聲線很輕。
累了,吸一口福澤先生還救不回來的那種。
其實倒也沒有特彆過分,隻不過剛剛嘗試了一下同樣壓箱底好久幾乎沒有使用過的虛化,總感覺自己的意識空間裡也有可能會有類似虛白的存在等著自己打架。
甚至大概率也不是打不過,關鍵隻是煩。
雖然她在掌握了入夢之後,可以保證自己的身體在夢境虛化時並不需要多人壓製,但虛的戰鬥方式總是野蠻的,直接的。
她在二十歲之後就一直想當一名無害的遠程Archer(?),但使用虛化注定了她要變近戰。
這件事情告訴我們,沒事不要隨便裝b。
還是用從來沒用過的力量裝b。
“還餓了——”
帶過去的溫泉蛋和極樂饅頭當了貢品,又重新從頭開始逛一圈,零食倒是吃了點,但主食沒怎麼吃。
天色漸漸暗了,冬日的白晝總是短暫的。
詩織並沒有靠很久,她重新撐起身子,來回踩水。
隻是相對而言,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睛裡都透露著幾分迷茫,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家分開逛逛吧。”
與謝野晶子看到身邊的這一幕,莞爾一笑。先行一步,拉走了身邊的亂步先生。
“聽說晚上有廟會,太宰今晚我們去喝酒吧。”
有了台階,其他人也三三兩兩的散了。
福澤諭吉還陪她坐在原地。
詩織已經不玩水了,正從一邊提起了自己的鞋子,打算重新穿鞋。
秀氣白嫩的腳尖還帶著幾滴水珠,隨便一甩,幾乎能夠甩出一條流線,隨意就鑽進了白色的棉襪裡,然後又打算就這樣伸進加絨的靴子裡。
福澤諭吉終於忍不住了,歎了一聲。
他伸手帶著些力道拉住了詩織纖細的腳踝,棉質的白襪已經有些濕了,深深淺淺的圓形水印緊貼著皮膚。
寒風吹過,讓本來沒什麼感覺的詩織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
“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帶著暖意的大手握著開始變冷的腳踝,把濕掉的襪子脫了,等擦乾了水珠。
因為突然裸//露在了空氣中,她的腳尖下意識的往裡收,繃直收緊,腳趾處有哢哢的骨節聲響,腳背白得幾乎半透明。
福澤諭吉把毛巾罩住了詩織的腳背,輕輕地擦。
動作哪怕再輕都會不自覺地帶到腳底。
“哎呀,癢。”
但對方不為所動,確定腳尖都捂熱了。
直接把詩織塞回毛絨絨的靴子裡。
因為照顧亂步時間也夠久了,他的動作竟然還算熟練,等這一切做完,才想起自己身邊的是個女孩子。
“嘿嘿。”
小姑娘倒是完全沒什麼感覺,被人照顧習慣了,加上不在狀態,隻是憨憨地笑笑。
“去哪裡吃點東西吧。”
福澤諭吉有點尷尬,因為似乎還在雲遊的詩織呆呆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轉頭看了看他。
“好。”
乖乖地點頭。
詩織還是挺好喂的,畢竟也沒什麼特彆挑剔的飲食習慣,捧著章魚小丸子,臉頰鼓鼓的。
雖然說著餓了,但實際上吃飯動作依舊不緊不慢,大概本身嘴小占了大部分的原因。
大概是有了充足的能量,蒙蒙懂懂的狀態慢慢解除了,眼睛裡的高光回來了,第一反應。
欸?
不是。
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社長,你怎麼,啊不是,什麼時候在我身邊???”
???
兩人互相懵逼,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你剛剛一直在發呆?”
“嗯……在見過鬼,咳,加加知先生之後,好像大概也許……吧。”
詩織仰頭仔細想了想,其實那個時候自己還是有記憶的,隻不過行事完全就是靠本能。
所以說,她們黑崎家就是和“本能”這個詞過不去嘛。
佛係了那麼多年,在她體內待的好好的也從來沒有鬨過她的虛。
大概也是條佛係鹹魚?
那樣最好了,不用打打殺殺的。
來來來,主仆一起佛嘛。
要是趣味相投,說不定能做對姐妹呢。(bu)
本來綺羅子也是挑的好時機,在逛完地獄巡遊的溫泉之旅之後,晚上正接著快到慶祝聖誕的煙花廟會。
他們一路走著,剛好到會場的時候,廟會的布置基本結束,燈火通明,五彩的小燈纏繞在過路的枝丫上,氣氛也開始變得熱烈起來。
雖然詩織沒有換上應景的和服,但身邊的人是萬年不變的和服。
氣溫倒是有些冷。
詩織挑了最後一個冒熱氣的章魚小丸子,遞到福澤諭吉嘴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麻煩您了。”
額,說順嘴的敬語還沒有改回來。
“不會麻煩。”
福澤諭吉叼過了嘴邊的丸子,揉了揉詩織的頭發。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不用藏在心裡。”
“好。福澤先生……”
詩織沉吟了片刻,收起了在嘴邊就快脫口而出的亞薩西。
不行,怎麼能因為亞薩西就更加喜歡他了呢。
太膚淺了!(bu)
“那邊有抽獎遊戲。”
她立刻改口,餘光又剛好看到了一家店鋪。
因為自己天生的幸運A屬性,詩織在各大抽獎遊戲當中無往不利,喜笑顏開。
所以說大多數獎品都是些拿回去占地方丟了又覺得可惜的“偽垃圾”。
“詩織真是厲害啊。”
過獎了,過獎了,其實每次抽獎遊戲她的運氣都很好。
心理說著過獎,表情卻開始有點小驕傲起來了。
“所以有幸運女神眷顧的你也不用擔心那些不值得憂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