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的濃霧,詩織下意識察覺出了不對。
站在窗邊,她握著手上的簾布,靜靜的等待了幾秒,盯著窗外因穿透迷霧如燭火一般微弱的路燈。
抬手看了一眼時間。
雖然的確是深夜,又是在住宅區,但現在到底沒到夜深人靜的午夜,按照正常的情況,還會有加班或者從居酒屋陸續歸家的行人才對。
可周圍的一切都安靜地不太正常。
與她家相隔兩個街道田中家的先生,每天晚上十點半會開著降噪係統沒有很好的跑車回家,而現在剛好十點半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結界?感覺也不像啊。”
詩織感覺有些微妙,想起了昨天看到澀澤龍彥的異能力。
莫名的霧氣,達摩克裡斯之劍的提前警示,還有現如今可能空無一人的街道。
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對方能力發動的標準應該隻是針對異能力者才對,她……
不是異能力者啊。
喵臉懵逼.jpg
嗯——
應該……
不是。
吧。
因為自己身上的力量體係繁雜,導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麼“品種”的詩織沒有什麼底氣的小聲bb。
“啊啊啊啊啊!”
正當她還在奇怪有些茫然,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樓下的臥房傳來了男孩淒厲的哭喊。
“久作?!”
來不及細想,詩織隨手拉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往樓下跑。
房間裡隻有穿著寬鬆裡衣的瘦弱男孩正在榻榻米上,作為他異能力發動重要工具的繃帶玩偶並不在他自己手上,手裡抱著抵他半人高的枕頭。
房間的一扇窗戶上有著類似於貓科動物磨爪放大十倍的抓痕。
“久作,沒事吧?”
她走上前仔細打量著哭的滿臉淚痕的男孩,看起來隻是受到了驚嚇。
“詩織……姐姐?”
他揉了一把眼睛,撲進了詩織懷裡。
“我醒來的時候,大家突然不見了,我的玩偶也不見了,還有……”
說到一半他的聲音突然變小。
“我的異能力似乎沒法發動了。”
他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劃傷的口子,手臂也突然顯現出血色的手印。
男孩的表情開始逐漸猙獰,眼淚從眼眶裡滑落,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自己的脖頸。
隨著他的話音,額頭上明晃晃頂著紅色菱形結晶體的人形異能力抱著詩織眼熟的繃帶玩偶,跨坐在臥室的高椅上滿臉壞笑地翹二郎腿。
好的,破案了。
雖說不清楚原理是什麼,但是她的確是被分到了異能力者的這一側。
“縛道之一塞,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她隨手試驗了一下縛道,發現身體裡的靈力還和往常一樣順暢,無詠唱詞的鬼道立刻把兩個正太都綁在原地。
雖說是人形異能體,但本質上還是根據自己主人的形態複製的,等比擁有自己主人所有的能力。
夢野久作是精神係的極危異能力者,但體質由於一直被關小黑屋,比同齡的男孩兒還要羸弱。
對其他人來說,精神係的異能最是猝不及防無法招架,但在詩織看來卻剛好相反。
加上久作的力量有距離限製,沒法憑空發起異能。
本來還滿臉壞笑,躍躍欲試想要搞事的異能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麵的女人熟練地憑空凝聚金色的光劍。
握著自己“主人”的手,毫不猶豫地刺穿了他額上的紅色結晶體。
“好了,這樣應該就結束了吧。”
心情良好的詩織一拍手,抱著變成小哭包的男孩,等他清醒。
“姐姐?”
“醒啦?”
詩織把人形異能消失後落在地上的玩偶重新還給他。
“我出去看看,你就呆在這裡不要亂跑。一個人可以嗎?”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其他人呢?”
稍微恢複了一些理智的男孩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的被鋪,依舊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和粟田口的短刀一起住的,偶爾再去其他刀派蹭吃蹭喝。
晚上做惡夢驚醒看到滿屋子裡就隻剩下他一個,又加上今天剛好有人講了個鬼故事,還有老虎吃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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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情,所以鬨鬼了吧。
“我也不是很懂,應該是把普通人和異能力者隔開了。”
詩織安撫著男孩,重新幫他鋪好了床鋪。
“我們拉勾,好好的睡一覺,等重新醒來的時候以前應該都已經恢複原樣了。”
男孩乖巧地點頭,不好意思地用帶著淚痕的臉頰蹭了蹭詩織。
“其實……我剛剛好像還看到退哥哥還有小叔叔也在,但是小老虎好像變大了,所以退退哥哥追出去了。”
因為在粟田口混多了,他就也跟著瞎喊,加上小孩子本身就容易困也不記事,硬撐著說完話,打了個哈欠,抱著玩偶合眼。
所以這霧氣到底是按照什麼評定的?
有寵物的就拉?
這是把自帶召喚物的刀劍付喪神判定成了有召喚異能的能力者了?
詩織伸出手,合眼運轉力量。
靈力流轉正常,六花也能順利地發動,滅卻師的能力本質更多依靠空間的靈子密度,大概因為霧氣本身就是異能力,甚至相對平常更加好用了……
石板賦予王權者的力量層級高於龍彥之間,她剛剛也試著使用過了,同樣毫無影響。
就相當於彆人被直接削成白板,她依舊一身滿級裝備。
所以,老老實實把她分去普通人區不好嘛?
這種把人直接拉進來卻一點都沒有辦法把她戰力削弱的操作。
如果是有意為之。
那,就想問幕後黑手尷尬不尷尬。
“姬君。”
低沉的本音從一邊響起,抱著隻脖子上掛有紅色菊結白狐的鳴狐沉默站在門外,朝著詩織點頭。
他身後,是身形較矮的白山吉光,抱著鳴狐的通訊器,正常的黃色狐狸懶懶地趴著,把臉埋進白山的懷裡。
“主人。”
“白山,鳴狐,你們倆換了狐狸?”
“剛剛,突然跳走了。”
本就和智能AI一樣的少年一本正經地解釋,指了指自己懷裡萎靡像是被揍了一頓,現在還在和主人鬨變扭的狐狸。
“那退的小老虎也跑出去了?”
“嗯,大虎,三隻留在他身邊,跑了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