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很好啊。”李河想表露出很大方的樣子,“他們高興,安排我去單位工作,我也不用努力了。”
“而且...據說成了血武者,很危險。”李河露出笑容,然後重複了一遍,說道:“真的很危險。”
“網上不是都在說嗎,有哪個哪個學生,去做了血武者後,再也了無音訊了。”
“有哪個哪個學生,回家的時候,缺胳膊少腿的,都殘疾了,後半輩子靠父母照顧。”
“又有哪個學生,寄回來的隻有撫恤金,全家人哭得死去活來。”
李河說著說著,聲音逐漸顫抖。
“我血脈平庸,實力低微,萬一死在了這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我爸我媽靠誰養?”
他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他們是對的,我不適合這條路。”
易川沉默的看著自己這個同班同學。
起初相見,隻是因為他好心的來喊自己去集合。
然後,聽他抱怨學校和費用是多麼不合理。
聽他歎氣說自己多平庸。
聽他為了照顧同學的麵子,故意不提f級。
也是他,提醒自己該小心這個或者那個。
李河很平庸,他是大部分學生的真實寫照。
“你真的想好了嗎?”
易川此刻輕輕的說道:“即便今年不能參加試煉,明年還會有一次機會。”
李河搖了搖頭,露出個懦弱的笑容。
“說實話,在遇到你們之前,我就被人搶,被人打,無論做什麼我都緊張,都害怕。”
“即便再來一年也一樣,我李河,什麼樣子,我自己清楚。”
“所以。”他頓了頓,嘴巴微微張了張。
喉嚨裡似乎哽咽著,沒讓他說話。
但終究...那一刻,他釋懷了,下定決心了。
神色如某個不練劍的酒館小掌櫃一樣,露出笑容,輕輕的說道:“不修煉了。”
易川看著他的神色,陷入了沉思。
他不時會思考,不時也會感懷。
人生共有很多路,有人踩著過,有人坐車過,有人甚至從來沒有踏上過。
李河還好。
可能就如他所說,這條路不適合他。
但,他至少也努力過。
鄭弦覺得氣氛很悲傷,他自己很少有種感慨,所以也不會勸人不會說話,隻是旁邊表情難受,為其歎氣。
“沒事,我真的都想通了。”李河爽朗的笑道,“都彆露出這樣的表情,搞得跟生離死彆一樣,沒準我回去後,活得還比你們快樂。”
鄭弦似乎覺得氣氛回來了,自己小心翼翼的露出笑容,作出鄭弦式的安慰道:“那加油啊,等我回去,就把你工作的單位給買下來,讓你當領導!”
易川和李河:“.......”
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李河不由得捂著額頭,“隻是從我們組隊以來,你第三十二次,無形朝我炫富。”
鄭弦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易川,天真憨厚且帶著疑惑的重複問道:“有嗎?”
易川默默的偏過頭,“等你回去,幫我把小區也買了吧,這個月房租還沒交呢。”
鄭弦哦了一聲,居然還認真的點了點頭,“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這些都是小事情!”
李河默默的望天:“我忽然覺得我不快樂了”
這特麼不是安慰!
是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