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祈回話滴水不漏,可不像是成日介隻會惹禍生事的樣子。”
“你說的對。”韓陌皺眉接話,“這小子肯定有鬼。或者說蘇家有鬼。他好像很怕我逼他開鎖。”
憑他那極力拒絕的樣子,要不是昨日親眼看到他把那銅鎖打開了,他興許會相信他技藝不到家。但如果他技藝不到家,他又是怎麼在那短短兩刻鐘裡,就把那難住了蘇綬兄弟倆的鎖給打開的?而且他還是那麼樣有底氣!
竇尹思索:“可是蘇綬與其指點他回話,那還不如不讓他來。要麼——派個人跟著他瞧瞧?”
韓陌捏著下巴想了想,然後拿起擱在桌上的劍,站起來:“不用,我出去走走!”
……
蘇婼在蘇祈出門之後,也到了香油鋪子。
秦燁已經在這兒等著了,看到她就擺出來一副臭臉。
“事辦得怎麼樣了?”蘇婼就當沒看見,坐下來開爐子,乾她的活計。
秦燁道:“我覺得你還不如直接揍我一頓。”
蘇婼瞄了他一眼。
他斜著眼,繼續道:“你要三年前南郊河暴雨塌堤的記載,隻有縣誌上有,但縣誌在縣衙裡,你是不是當我有三頭六臂,連這個都能辦到?”
蘇婼道::“你爹是工部侍郎,堤塌之後,他肯定要去勘察,就算不親自去,底下人去了,也得彙報給他。所以工部對這個一定會有記載,你去你爹那兒找卷宗不就行了?”
秦燁哂道:“你覺得有那麼容易?”說完他神情晦澀:“他還不知道在哪個小老婆屋裡呢。”
昨日蘇婼給秦燁的“收拾”,就是讓他去辦成這件事,否則她一個小姑娘家家,再厲害還能揍他不成?但這事肯定也不好辦,好辦她也不會讓他去辦了。連韓陌都知道他爹什麼德行,可見他私行濫成了什麼樣。
她聽完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反正你得給我辦過來。”
秦燁無語:“你到底查這個做什麼?河床塌方既不關你們蘇家的事,也不關你鬼手的事,難不成你還打算把河工的活計也給攬了?”雖然照她天馬行空的思維,也不是不可能……
“你不用知道這麼多。”蘇婼吹了口燒紅的簧片,“給你三天。三天後你來取鎖,便把我要的東西一並拿過來。”
秦燁知道推脫不得,也不費口舌了。他順便把注意力轉移到鎖上:“吳家這位東家娘子十分彪悍,在鋪子上說得上話,是個好主顧,你給做好點。”
蘇婼道:“按說他們這些老字號的商號都會上蘇家鎖器鋪訂鎖,她怎麼找上我了?”
“這我不知道。她找過來的時候還很鄭重的,彆的要求沒有,就是又要好又要快。”
蘇婼皺眉,手藝活可急不得,不過看在銀子的份上,她也沒說什麼。
剛把鎖腔部件澆鑄好,扶桑匆匆進來:“姑娘,二爺在找您!”
“找我做什麼?”蘇婼停住,“他自韓陌那兒出來了?”
“沒去韓家,好像自衙門出來,然後很焦急地打聽姑娘去處,聽說姑娘來了這一片,就尋過來了!”
蘇婼把鎖放下:“蘇家馬車還停在外頭,我得先撤!”
秦燁連忙把她喚住:“彆慌,有後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