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櫃台側,避開遮擋,更加仔細地打量起了蘇婼。
蘇婼看了圈漸漸回歸正常的店堂,已經不打算再呆下去了,便示意扶桑準備離去。
待出門時她感受到了一旁的目光,停步看去一眼,隻見櫃台旁站著位貴婦人,正定定地盯著自己。目光交接的刹那,對方似覺得不應該,立刻又把臉彆了開去。
蘇婼覺得她有點眼熟,但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到底時隔幾十年再回京城,能記住的人也不太多了。
出門上了馬車,她吩咐扶桑:“咱們不便留人在這裡,但是回頭父親和二叔肯定會知情,你去交代遊春兒,讓他盯著些,看先前那夥人背後到底是誰?”
扶桑點頭。隨後又納悶:“到底是誰非得跟蘇家過不去?今兒要不是姑娘在,那些人怕是就得逞了呢。”
蘇婼看著窗外人流,說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既然身處朝堂,哪裡有不沾灰的?”
……
呂夫人回了府,江枚與呂佩正在花園小酌。
呂佩看到她,當先問起賀禮,呂夫人便把東西呈上來給他們看過。江呂二人都稱讚不已。江枚遂道:“如此,我便再去趟蘇家,尋蘇少卿好好說說。”
“有勞江兄。”
呂佩連同賀禮一起,把江枚送出前院,回到花園,就見呂夫人不見了。一問,原來竟是去了長子呂澈的住處。他還有話問,便抬腳也到了呂澈房裡。
還沒進門就聽呂夫人在過問兒子的近況:“近來文章如何?明年春闈是否有把握?天晴了,該出去走走了。”如此等等。
呂佩喚人把她喊出來,到了外頭,就說道:“他在讀書,你這個時候來擾他做什麼?他勤奮上進,小小年紀就中了舉,明年春闈中個榜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咱們該當體貼他才是。”
“我自然是體貼他,我若不體貼他,我還不會這急巴巴地來呢。”
呂夫人說到這兒,回頭看了眼院內,然後把一頭霧水的呂佩拉出院子。
回到房裡後她道:“澈兒已經十九了,實在該議婚了。雖然他誌向遠大,但若能碰到門好親事,先成親,再立業,也未嘗不可。”
呂佩愣住:“這麼話怎麼說?他不是一直請求等明年春闈後再議婚嗎?”
“如今離春闈也不遠了。這婚姻之事本就該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以為,擾不到他什麼,反倒是錯過了好人家才可惜。何況澈兒這個上進孩子,若知道成親對他有好處,他是不會死心眼的。”
呂佩聽明白了:“你看上了哪家姑娘?”
呂夫人抿唇一笑:“說起來真是老天爺賞機會。你猜我先前上街見到了誰?竟是蘇家的大姑娘,蘇少卿的嫡長女!”
“……蘇綬的女兒!”
“正是!”呂夫人眸光熠熠,隨後把她在蘇家鋪子裡的所見所聞皆說了一遍,末了深深道:“那姑娘真真長得一副好相貌,澈兒雖然挑剔,但這副相貌要入他的眼也是不成問題的。
“人品性格上,那姑娘雖然說強勢了些,可是聯姻聯的是雙方家世呀!
“就憑她是赦造天工坊的大小姐,張閣老的得意門生、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大理寺少卿的蘇綬的女兒,這門親事怎麼著也是劃算的,她性子再不好,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