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陌愣住了:“他們跑到這兒來還不夠,還要大晚上地去涵洞?!”
護衛重重地嗯了一聲:“確實就是這麼說的!”
韓陌把杯咚地放下:“哪裡的涵洞?”
“就是南郊河畔,通向伍兒屯的涵洞!”
“南郊河?”
聽到這裡的韓陌又愣住了,這麼巧?又是南郊河?……這丫頭到底搞什麼名堂?!
蘇婼與秦燁約定了時間,便先行去了,秦燁索性在隔壁客棧要了一間房住下。
蘇祈跟著劉福兒去田間地頭轉了兩圈,剛好碰上蘇婼回來,一陣風迎上去:“您這是去哪兒了?”
蘇婼看了眼逐漸濃重的暮色,進了屋說道:“今夜裡咱們就住這兒,不回去了。”
“那敢情好!”蘇祈平日也難得出來,尤其此刻若回去還得麵臨蘇綬的責難。
蘇婼看他如此樂意,眼裡有冷色:“那場水把母親帶走了,怎麼你倒是好好的回來了?”
蘇祈愕然,沒回上話來。
蘇婼坐下來,接著道:“你還記得母親嗎?”
蘇祈像個丟了魂的軀殼一樣立在燭光下,幽聲道:“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怎麼會忘了她?你難道真當我沒心沒肺麼?過往母親對我的養育之恩我難道全忘了?……我知道你怪我,我也恨自己,但我如今不是也沒辦法換她回來麼?”
說完這番話,他快步走到門下,作勢就要往外衝。
“二爺!”
扶桑追到門口,眼疾手快把他拉住。“姑娘話還沒說完呢,您就這麼走了!”
蘇祈悶聲道:“她看到我煩,我便走唄。”
扶桑好氣又好笑:“二爺真是糊塗,您和姑娘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是打斷骨頭也連著筋的手足至親,姑娘平日對您是嚴厲些,那還不是為了您好?就算說您幾句——話說回來,當年的事情二爺也得承認,確實是您太任性了呀。失去了太太,姑娘還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埋怨二爺幾句,您還記仇了呀?”
“我才沒記她仇呢,她記我仇還差不多!”蘇祈不服氣地瞪了眼屋裡施施然的蘇婼。
“又說傻話了,”扶桑歎氣,“如今世上,可就隻有姑娘與二爺最親了。姑娘真要恨您,還會時不時地把您帶跟前來麼?——快回去吧,姑娘還有話說呢。”
蘇祈不情不願地回來,還站在原來的地方。
蘇婼道:“戌時我要出去一趟,你留下掩護我。”
蘇祈震驚:“大晚上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