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下能變出來,但當時並不一定記得清楚,我也是鋌而走險。”
旁邊蘇婼看到這裡,說道:“父親,開打吧!這種行為絕不能姑息。”
蘇綬不滿地瞪她:“你既為長姐,便該有慈愛之心,動轍以這等方式對待,如何能行?”
“那請父親指教。”蘇婼從善如流。
蘇綬不想看她這副平淡無波的臉,轉回來道:“去祠堂跪一個時辰!”
“兒子遵命!”
蘇祈深揖首起來,二話不說便往祠堂去了。
一個時辰!
從前他與人在街頭打架都比這挨的罰更厲害,居然隻用跪一個時辰!這跟撓癢癢有什麼區彆呢?跟沒罰他有什麼區彆呢?!他願意!
把蘇祈目送走,蘇綬又轉向蘇婼,凝眉道:“下次不得自作主張!”
蘇婼躬身:“是。”直起腰又問道:“父親這是饒了祈哥兒了嗎?”
蘇綬沒做聲。
試場舞弊這麼嚴重的事,按理說怎麼可以饒了呢?必須嚴加懲治,並且若有再犯,那連剝奪傳承資格,甚至是逐出家門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他方才這一番應對——不能說完全合理的,可是認真想想,又好像挑不出什麼了不起的毛病來。蘇綬自己也有些迷惑了,他這個兒子,到底算是有天賦還是沒天賦呢?
他看回蘇婼:“既然知道他舞弊,為何昨日仍要帶他出城?為何昨日未曾及時回來?”
蘇婼道:“回父親的話,昨日我並不知道他犯事,走的時候天色也不早了,等知道的時候已是夜裡,大半夜的,我一個弱女子,多少有些害怕出行,就沒回來了,請父親恕罪。”
蘇綬總覺得她這話有些含沙射影,他就是再怎樣,也不會強迫她趁夜出行啊,倒覺得連這也值得求饒麼?
再看了她一眼,他一言未發,抬步進了書房。
蘇婼抱著木棍站了片刻,看書房半日已沒有動靜,便打算折身離去。
蘇纘卻迎著她走上前來:“婼姐兒。”
蘇婼停步:“二叔。”
蘇纘深深望著他:“祈哥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婼聞言笑了:“怎麼回事,二叔方才不是都已經和父親問過他了麼?餘下的,我也不知道了。這種關乎祖業之事,不是我能夠過問的。
“若不是因為聽說他膽敢舞弊,我也不敢把他押到這兒來。二叔若是還有疑問,便去祠堂問他好了。說得多了,若父親疑心我覷覦鎖藝,那我就不妙了。”
蘇纘皺眉:“你對你父親成見這麼深嗎?”
“我哪敢有成見?我隻是在說本來就存在的事實啊。”
蘇婼抱著棒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