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停下,一雙已經被蘇家夥食滋養得水汪汪的眼睛滿含了渴望。
“屍體已經去了順天府,不過就沒沒帶去,也沒有人會允許你一個跟他們斷了乾係的小姑娘去看屍身吧?你去了也看不著什麼。”蘇婼平淡地講出事實。順手端起茶,抿了一口,她卻又道:“你若實在想去家裡看,也不是不可以。”
……
周家夫妻屍體運去順天府的當天夜裡,竇尹就做了全麵的檢查。而與此同時宋延也帶著人在距離周家半裡路之遙的水溝裡找到了凶器,一把木柄已黢黑的殺豬刀。
這把刀一看就是用過很久了的刀子,除了木柄變黑,刀刃兩麵也有不少劃痕,末尾刻下的刀器鋪的徽識也磨平了不少。但是刀刃是很鋒利的,連細小的豁口都未曾有。
當然,刀柄上是有血的。
“傷口的寬度與屍體傷處一致,但是女屍的傷深度隻及刀子的一半,可見凶手力氣不是很足,至少他不是個行武者。如果是的話,那麼這把刀將已經全數沒進去。男屍的傷口更淺,因為傷到血脈,失血過多才一招斃命。
“結合周家家境,以及過去多年來的與人交接往來的情部我,至此,可以得出結論,我們原本的猜測是對的,凶手作案不存在更大的牽涉,就是一般性的命案。至於是不是圖財害命,還是還伴有仇怨及彆的矛盾在內,就要待捉到凶手才能判定了。”
竇尹邊說邊就著衙役端來的銅盆洗手。
宋延托著下巴說:“昨日事發後我就已經著人從速搜查城中所有的屠宰店,城內每座民坊也都下了通告,言明發現坊內誰言行不對,都及時向官府報告,最早有消息來,應該要到十二個時辰後。”
環胸的韓陌點點頭,道:“除了城內,城外也要找找。凶手雖然是趁夜行凶,有目標作案,逃不出附近十裡,但是也要防著是提前自城外進來埋伏的。另外,凶宅周圍,潛伏幾個人守著。”
楊佑抬頭:“世子還有懷疑?”
韓陌沉吟:“蘇婼身邊有個小丫頭,她的父母原先跟這周三夫妻有過牽扯。在她那邊情況沒有徹底摸清楚之前,作出一般性作案的結論還早。對了,”說到這兒他示意楊佑,“明日再找蘇姑娘問問清楚那小姑娘的情況。”
宋延聽到這裡,實在已忍不住:“那位蘇姑娘,是不是很有幾把刷子?”
竇尹把衙役打發出去,然後轉頭:“豈止是幾把刷子?你還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宋延聞言,臉上立刻浮起一臉驚悚:“她莫非真的是‘鬼手’?”
“如假包換!”楊佑著重地說出這幾個字。
宋延滿臉不可思議,喃喃道:“難怪了。”
蘇婼日間在周家開鎖時的那手功夫,他還以為他看錯,以為那箱子本來就沒鎖!原來真是她開的。早前被他們一致推測為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的“鬼手”,竟然完全顛覆,不但不老,而且還是個有著絕色姿容的少女!
竇尹道:“你莫非親眼見到她開鎖?”
宋延望著他:“那個時候你已經走了。有點可惜。”
竇尹果然露出來一點憾色。像他們這些靠技藝吃飯的人,對於有真本事的人都心存敬意。
楊佑道:“遺憾什麼?等她相助世子,日後有的是機會給咱們見識。”
竇尹看向韓陌的目光意味深長:“這麼說,蘇姑娘已經答應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