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屋裡便隻有了她淘簧片的聲音。
過得許久秦燁才端起剩下半杯茶,說道:“你說的對。不管怎麼說,我要拿到那份財產也得我爹鬆口,倘若那天夜裡我依舊選擇不加理會,那麼最後的結果便是他更加厭憎我,而我離讓他鬆口則又遠了幾分。”
他把茶灌下肚,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張紙:“這是我才接的活兒,滄州的一個商賈,不是京城的,給了定金就走了,很安全。他出了五百兩,交代十日後要,你給加急吧。”
蘇婼接了紙看了兩遍,問道:“做什麼買賣的?”
“是個賣毛皮的,常年中原關外兩邊跑。”
“怎麼找到咱們?”
“香油鋪子的陳福兒,從前在他手上買過人參,這次他進京,倆人嘮磕嘮起的。”
蘇婼確定是真安全,便把紙折了,說道:“不用十日。七日後你還來這兒取便是。”
夜長夢多,蘇家還在四處打聽她,可不像從前那樣可以慢慢來了,早完事早心安。
秦燁答應著,轉身便往外走。
蘇婼問他:“你急著去哪兒?”
秦燁指著外頭:“這不小閻王還要我去國公府找他麼,我也不敢遲到。”
蘇婼略頓:“那去吧。”又道:“機靈點兒,咱們跟他隻是各取所需,有什麼情況記得看在眼裡記在心中,回頭及時告訴我。”
秦燁納悶了:“咱們跟他不是合夥了麼?”
“得了吧。”蘇婼翻了個小白眼兒,“你難道忘了他之前三番五次地拿告狀來威脅我?眼下我這麼大個把柄在他手上,誰知道他哪天心裡不順會不會又欺負一下我!總之辦事歸辦事,私下裡我可得做到知己知彼,可彆讓他給賣了。”
對這樣一番縝密,秦燁隻能說佩服。
國公府書房裡閱卷的韓陌剛端茶就打了個噴嚏。
被打斷了話頭的楊夫人接而數落起來:“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韓陌道,“不就是說宋家老夫人壽日,要去赴宴嘛!我沒有空,讓阡哥兒去。”
“他要去,你也得去!宋家這次可是指明請了你的,誰讓你幫了宋家那麼個大忙?”
楊夫人斜睨他說。但是這嫌棄的眼神背後似乎又透著那麼一點點自豪,畢竟是她的崽,外頭那些瞎了眼的儘說他的壞話,他們能想到他還能幫宋家那麼個大忙,且還成了宋家的座上賓嗎?
為了這事兒,她早就咬的牙根發脹了。當初從東林衛出來後那些幸災樂禍的,哪天總要氣死他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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