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綬像是也被堵得語塞,半天沒言語,末了才擺擺手,讓他走了。
蘇祈到綺玉苑,與廊下給蘭花分盆的阿吉打了聲招呼,而後就躍步進門,把個正在掛簾子的木槿嚇了一跳。蘇若坐在榻上扭頭,這刹那的工夫蘇祈就到跟前來了:“您吩咐的事兒,幸不辱命,都替您辦好了!”
蘇若睨他一眼,隨後看向屋裡人。木槿會意,把人都打發出去,而後自己守到門口。
蘇若道:“有屁快放!”
“好嘞!”蘇祈便一屁股坐上麵前椅子,說起來:“鮑嬤嬤這幾日確實常去正院了。而且都是挑著父親不在的時候去的。一去就被太太留著說話,很久才出來。如今她在正院下人跟前越來越有體麵了。”
“她都對太太做些什麼?”
“給太太做吃的,也陪著太太做吃的,太太很高興。”
蘇若沉默。再問:“之前的事呢?”
“太太中毒之前一段時間,鮑嬤嬤確實在正院裡出現得十分頻繁,而且,她也上過街,雖然報備說是出去買針頭線腦。”
“她跟劉河到底有沒有過交集?”
“沒查到啊。隻查到她去過的針線鋪子,彆的地兒她也沒去。”
蘇若靜默無言。
蘇祈問:“姐,鮑嬤嬤她,當真有企圖麼?”
蘇若聞言瞅到他臉上,十一歲的孩子臉上布滿了憂心,眼裡則湧動忐忑。蘇祈心腸明顯比蘇若軟,他沒經過世情毒打,眼下隻有對從小照顧他們長大的鮑嬤嬤的不舍。
她說道:“我怎麼知道?知道就不會打發你查了。”
蘇祈“哦”了一聲。忽又道:“對了,我還有個新發現。鮑嬤嬤有時候會往祠堂那邊去,有不同的人看到過兩次了。”
“祠堂?”
“對!”
蘇若望著一臉篤定的他,站起來。“去乾什麼?”
“不知道。我也隻是聽說她有這麼個事兒。”
“姑娘。”
扶桑走進來,看了眼蘇祈然後道:“韓捕頭來信了。說是做了些安排。”
蘇若接過她遞來的便箋,剛剛掃了兩遍,外頭又有人來:“姑娘在麼?”
木槿迎出去:“何事?”
門外道:“鎮國公夫人遣人來,說是國公夫人要攜咱們姑娘去明威將軍府上賞錦鯉,希望姑娘賞光。方才來人已經去見過太太,太太讓來問姑娘意見。”
蘇若沒想到韓陌動作這麼迅速,昨日才剛剛與楊夫人搭上線,他這就讓楊夫人來引她去陳家了,果然不愧是東林衛的前鎮撫使。當下她道:“既然國公夫人如此抬愛,那我自當應邀相伴。幾時去?”
“就是現下,說是去陳家用晚膳,將軍夫人說燈下賞鯉更為彆致。國公府的人連車一同來的。”
蘇若也不說二話:“那就回話,說我兩刻鐘可出發。”
門外稱是,離得遠了。
蘇若拉回心思,看著蘇祈:“你聽到了,我要出門。你仔細看著鮑嬤嬤,若她再有異狀,你把她盯牢然後立刻來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