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相互謙讓,反而不自在起來了。徐氏坐著坐著,“害”了一聲,給她夾了個丸子:“你既說是一家人,那咱們就彆拘著了。”看著蘇若吃起來,她也低頭喝起了湯。末了遲疑道:“你剛才說凶手有可能是這府裡任何人,莫非你的意思,是蘇家有人害死了謝家姐姐?”
“我不能肯定凶手來自哪裡,但是,要做這一切的,肯定是我母親極為熟悉之人。所以凶手有可能出自蘇家。”
徐氏默凝,喃喃道:“難道當初你連鮑嬤嬤都下起了狠心,你一定是懷疑過她吧?”
蘇若沒有否認:“鮑嬤嬤雖然對我母親忠心耿耿,但她這個人太自以為是,我少不了要查查她。”
徐氏默默點頭,又道:“這麼說來,你對你父親那般冷漠,也多半是因為你的母親吧?”
蘇若點頭:“父親對母親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沒有錯怪他。”
“早前有天晚上,你們都很晚才回府,莫非就是去攤牌了?”
“正是。”
徐氏似有所悟,攪了兩下碗裡的湯,又道:“最近你們父女間好像不那麼劍拔駑張了,他對你也頗多寬容,就連前番你半夜隨韓世子去緝凶,他都沒有說什麼,對了,他還給咱們都帶了零嘴兒回來,這在從前簡直是不可能的,這麼說來,你們之間應該也消除了一些誤會吧?”
蘇若沉氣:“那天晚上,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與自己的父親說那麼多話。”
“那你,還恨他嗎?”
這問題把蘇若問沉默了。
放在從前,這簡直不用多想的。可是蘇綬在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後,蘇若的理智卻占了上風。蘇綬的確是對不起謝氏,以蘇若的標準,他簡直愧為人夫,也愧為人父,他就是有再多的悔恨,謝氏也回不來了。
可是他們倆的悲情又不是那麼純粹的,也不是一兩件事促就的,在複雜的桉情麵前,固執地懷揣著恨意也不能起到什麼積極的作用,所以,她心裡頭恨還是有的,但擺在這股恨意前頭的,卻是許多更要緊的事,眼下這當口,她便也沒那麼多心力去鑽牛角尖了。執意讓父女不和的事實坦露人前,隻會讓人鑽了空子。
但她又不情願把這份心思訴之於口,因為她不想讓蘇綬有機會知道,他有個這麼講道理明事理的女兒。
徐氏看她不答,也不問了,直說道:“這些事我憋在心裡很久了,今日知道是這麼回事,也就舒坦了。你以後就隻管和世子去忙你們的,謝家姐姐有你這樣孝順的女兒,可真是她的福氣。你爭取早日查出真凶,好讓母親泉下瞑目!”
蘇若點頭正要回應,木槿來了:“姑娘,韓世子有急事找。”
徐氏聞言笑起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已經兩世的蘇若老臉有些掛不住:“我去去就來!”
徐氏微笑端起茶來:“你趕緊去忙吧!我回頭也找國公夫人逛園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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