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家雖非權貴,但也是土生土長的京中人,張家這麼有名望,民間關於他們家的議論總是免不了的,她斷斷沒有聽說過。
蘇婼微微搖頭,仍等著蘇綬回答。
“沒有。”從蘇綬口中吐出的兩個字又慢又沉,像撂地的石頭一樣鄭而重之。“張家祭祀的時候我看過他們的家譜,往上十代之中都未曾與皇室聯姻,更不可能會是皇室支脈。”
蘇婼點點頭:“那,他們可曾有過擅長武功、或者喜歡配劍的祖宗麼?”
“張家世代耕讀,從未有過行武的子弟,更彆提擅武而配配的女子,你到底何出此問?”
蘇綬此時雖然還是坐在榻上,但他的右腳屈在榻沿,腰身也已經支楞了起來。先前那三分酒意,倒像是變成了提神湯,促使他神思清明起來。
蘇婼其實也預料到從他這裡多半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如果有,顯然她不可能聽不到半點風聲,平時去張家,蘇綬也不可能不給予些提點。
連蘇綬都完全不曾聽聞之事,真實存在嗎?
蘇婼心裡懷疑。
可是呂淩卻親眼看到了。
沉吟半刻,她說道:“我確實是聽到些風聲,但我還需確認,待我心中有數後,再與父親細稟。”
說完起身告退。
待徐氏送她出門,這邊廂蘇綬卻也忽然下榻站了起來!
……
一大早接到蘇婼送來的帖子看過,呂淩就淡定整好衣裝,揣著兩卷文章登上了馬車。
打從與張閣老接觸上以來,他讀書之餘的大部分精力就放在了如何傍上張家這條路子上——對的,“傍”上。
這當然不是什麼好詞,但他並不介意用在自己身上。
小時候住在遠離京城的州縣之上,雖然家境優渥,但他卻也看多了地方上的弱肉強食。
也許旁人都在同情弱者,討伐強者,他卻不,看到那樣的場景他隻想為強。
恃強淩弱是可恨,但強者卻擁有選擇的權力,隻有爬得更高,權力更大,才有資格選擇做什麼樣的人。
你有權有勢了,當然可以繼續恃強淩弱,也可以選擇造福萬民。
官之好壞跟權勢本身是無關的,關乎人的本心。
所以他從來不介意展露自己的功利心,也不介意被窺破。能攀附成功也是他的本事,不是嗎?要論真才實學,他又不是沒有!
正因為他不蠢,所以摸不清底的坑,他不隨便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