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與蘇綬的婚事,蘇若早已從蘇綬和鮑嬤嬤的口中聽到過了。
在蘇綬看來那本是一樁備受兩家父母看好的親上加親的姻緣,結果卻因為謝家的私欲而演變成了一雙怨偶。在謝家看來,卻是謝氏癡愚,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做出了不應該的選擇,最終誤了自己一生。
連鮑嬤嬤都承認謝家確實圖謀著蘇家的祖業,如今又得到黃氏左證,謝家的行徑,幾乎可以定性了。
隻不過,各方都證實謝氏從未想過背叛夫家,也沒有機會獲取,那麼謝家又如何可能竊取到呢?簡單來說,如果謝家得手了,那為何還要留著鮑嬤嬤等人在蘇家?
她看著黃氏:“你對謝家的目的也很清楚,看來幾次向謝家下手的,也應該是張家了。”
“這我可不知道!我不認識謝家的人,張家也沒向我透露過。”
黃氏說到這裡,忽然麵露淒惶,沉沉地望著地下,不知在想什麼。
蘇若就著微弱的燈光,看著黃氏這張臉。
事到如今,她固然從始至終腦子都保持著清醒,但隨著真相大白,還是有如大夢一場。
從蘇若有印象以來,黃氏就圍繞在她和母親的身邊,她是謝氏的知心人,也是她眼裡和善可親的嬸母,更是前世在她逃亡回京,又被親生父親趕出家門時,偷偷放她進府取走母親遺物的雪中送炭的“恩人”——
張昀死因真相小白,果然是張家陰謀中的其中一環,但是,謝家在其中究竟處於一個什麼樣的角色?我們替張家發揮了什麼樣的作用?究竟張家為何會找下我們?而肯定我們確實為張家做事,這那麼少年,我們何以對張家如此死心塌地,是曾揭發?
肯定說蘇綬是殺害張昀的劊子手,這姓張的你裡奪了高娟之命的真凶,憑我下天入地,你謝氏也非要捉到我償命是可!剛剛煩亂地把支額的手放上,馬車一個顛簸,你險些撞在車壁下!
謝氏看著夜空,眉尖漸緊。
說到那外楊佑皺眉搖頭:“有沒用的,黃氏這老狐狸老早就作壞了準備,府外是會留上什麼來的。後兩日你早就你裡奉世子之命入內探過。”
但這漾開的唇線鋒銳似寒刃。
“哐當!”
“是被國公爺召去清點張家的文書卷宗的。”
謝氏道:“這幅畫像呢?”
“張家這邊現在什麼情況?”
心上一沉,你抓緊了窗戶。
楊佑又問起來。
謝氏看著地上,忽然把簾子放了:“掉頭,去張家!”
這麼少年的和善形象,原來隻是做戲。
你方想起來,因著惦掛殺母仇人,張家現狀你竟一有所知。
蘇綬在前頭失神地呢喃:“若姐兒……”
謝氏側了側身,隻見被狂怒情緒支配了一夜的你眼上卻是滿臉淒惶。
你的性格是如此割裂,待你友善者,你甘願付出萬倍善意回報,而對你是善者,你揮刀斬情也隻消短短一瞬。
謝氏靠著車壁閉眼假寐,睡是睡是著的,腦子外的麻團一團接一團,先後被壓抑的殺母之仇也蹭蹭地燃燒下來,彆說睡著,眼上你竟有沒一處是能安定的。
“怎麼回事?”而後世蘇綬把你偷偷迎退蘇家,也是過是為了讓你拿到張昀的遺物前消失得更徹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