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猛的抬頭,“她來了!她知道我在這兒?”
說著,他麵色泛白。
寧溫:“當然,出了大案我們當然要聯係家屬。不過她在宿城舉目無親,你的那些工友們知道你乾的事後可不敢招待她。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說到這兒,寧溫推開椅子,往門口走去。
突然他想起什麼,轉過來對老李說道:“出於案情需要,我們查過你的銀行流水,你的流水和你的收入可對不上啊!”
說完,小趙跟著寧溫走了出來,留著老李對著桌麵上那個長卷發的中年女人。
小趙問道:“他會說嗎?”
寧溫:“會的,他有老婆孩子,孩子以後還要讀書,即便不考慮自己,也要為兒子考慮。”
小趙說道:“這時候想起老婆兒子了,拐孩子的時候想不到。”
寧溫冷笑:“拐賣的是彆人家的孩子,和他的孩子有什麼關係呢!這種人,不禍到臨頭是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的。”
他交待道:“盯緊那個女的。隻要老李一供出來,我們就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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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天色微亮,寧月就出了家門,直奔福利院。
福利院六點還沒開門,寧月本也不是衝著福利院來的。
她是衝著福利院外麵的兩隻鬼。
曹言希做鬼做久了,麵容已經不太清晰,和她手牽手的男人雖然麵色灰白,但五官清俊。
兩人扒著福利院的牆頭,既不進去,也不出來。
寧月插著腰:“兩位,裡麵的都是孩子,你們陰氣這麼重,可彆衝撞到孩子。”
曹言希不動如山,她做了鬼,雖然有理智,但是行動確實要遲緩一些。還是一旁的男人攙著她下來。
寧月直言道:“都是鬼了,直接飄下來就行。”
周子言扯著嘴角:“第一次做鬼,沒有經驗。”
寧月拿出手機,翻開他們一家的全家福,心道果然做了鬼,顏值都下降了。
然後,她收了手機,說道:“我找你們也是蠻不容易,兩位有何訴求,可以說出來,我收了東西,當然會儘力幫你們辦成。”
曹言希看著福利院內,磕磕絆絆的說道:“我的女兒……”
寧月:“如果你們有關係好的親戚,我可以幫忙聯係一下。”
周子言道:“沒有,我們和親戚早就斷了關係。我們這幾天一直在福利院裡,福利院裡的那個李穆就是在這裡長大,後來考上江大,我們覺得這個福利院不錯。”
所以你們這幾天天天在福利院附近轉是為了托孤嗎?
寧月撓撓頭,“那你們找我做什麼?”
周子言牽著曹言希的手,道:“有修士在找我們。我們不能再停留了,所以想請你把我們的靈魂燒在一起。”
他看著曹言希,給她抹了抹臉,但是曹言希身上氣息雜亂,早就看不出來她的本來麵貌。
周子言道:“她是為了女兒、為了我才變成這樣。我實在是對不起她,當年去求婚的時候明明保證過會一輩子保護她,沒想到卻是她保護了我。我還沒護住我們的女兒。”
周子言:“所以我想把我們的靈魂燒在一起,我願意承擔她的一切罪責。”
寧月看著一旁的曹言希,問他:“你知道曆來大鬼都是怎麼死的嗎?”
周子言搖頭。
寧月:“天道認為大鬼身上苦厄罪孽過多,不夠清淨,因此死的時候,引來天雷,使天雷渡去一切,直至苦厄罪孽消散。一般這個時候,魂魄也被打的逸散了。這個過程是十分痛苦的,你真的要和她一起嗎?”
周子言道:“當然。”
他麵色灰白,死去的人命火已熄,但是他身上還有一種彆的力量支撐著他,讓他一直牽著妻子的手。
寧月道:“你願意就好。”
周子言笑了笑,“那還要勞煩你。我們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做完後我們再去找你。”
寧月皺眉:“你還真敢說,不怕我收了你。”
周子言:“我自認看人很準,隻是世事無常。”